再煮好茶水,便自退去。吉安关上房门,只让林今夕和冷浒二人留在雅间内,自己则守在门外。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内湖景色和街上的喧闹行人,林今夕心下安定不少,想着随便呷一口茶,约定如何赔偿,便立即返回林家。
冷浒见林今夕望着窗外景色凝思出神,心头一阵大喜,连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红色弹丸小瓶,单手熟稔无比的挑开瓶塞,些许的白色粉末落入面前茶盏中,随即冷浒将茶盏推到林今夕面前,笑意盈盈的说道:“林姑娘,请用茶。”
望着林今夕回过神来,就要喝茶。冷浒的眼睛冒光,心头一阵急跳,只盼着林今夕能早一刻将面前茶盏中的茶水喝入腹中,却是不知自己的一番偷鸡摸狗的作为早被不远处船楼上的诸人看得清清楚楚。
陶老和韩老看了一眼脚步微动的辰药师,心头各自揣度。辰药师要将船楼停在此处,恐怕便是因此。况且此番即便不是因为辰药师,他们二人见到这一幕也要前去救这女子于水火之中,如今却是两全其美,正好送辰药师一个顺水人情。
“韩老,你去还是我去?”丹药阁的陶老问道。
韩老本也想送出这个人情,却是微想了一下,道:“丹药阁的名头毕竟是要比福春草药堂的名头大上许多,我看,还是你去更合适一些。”
路辰正要下船,听得此言,当即按下脚步。心头暗想,自己出面势必要暴露身份,就让陶老去吧。
“清河城中竟有这等衣冠禽兽,今日既叫老夫撞见,怎能轻饶于他。”丹药阁的陶老双眉倒竖,长啸一声。双脚即在甲板上猛地一蹬,纵身跳下船楼,随后轻若无物的落在内湖湖面上。
“踏踏踏……”
陶老脚踏水面,脚下生出一圈圈涟漪,三步并作两步,只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到了岸边。陶老不做停歇,手中扯着一根垂柳,脚下再轻轻一点,人便已从茶楼二层的窗门中跃了进去。
待到滚热茶水微凉,林今夕端起茶盏,却是没有入口,而是黛眉皱了起来。刚刚自己虽在出神,但眼角余光却是一直未曾离开过茶盏片刻,隐约间见到冷浒似乎伸手对自己的茶盏动了什么古怪手脚。
林今夕默默回想之前的细节之处,又仔细看了一眼茶盏中的茶色,略显苍白的脸色,倏然冷了几分,这茶……有问题!再一回想之前的事情,心头渐渐明了,所谓的东海白龙玉佩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一念至此,林今夕不动声色,就要放下手中茶盏,准备脱身。恰在此时,一个身穿天青色衣衫的白发老者天神下凡一般从窗户飞将进来,劈*过她手中的茶盏,攥在手里,只听啪嗒一声爆响,茶盏在老者手心里化为一团齑粉。
“你这衣冠禽兽,给我滚下去。”老者虎吼一声,啪的一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冷浒蜡黄色的脸蛋上。那冷浒正盼着林今夕喝下一口茶,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被这突如其来犹如天神下凡的一巴掌扇的人仰马翻,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顿时撞破身旁的窗轩栏杆,从茶楼二层跌落下去。
“少爷,什么动静?”守在外面的吉安,听得雅间里面的动静不对头,连忙推门进来探一探究竟。只是吉安才刚刚将雅间的门推开一条缝隙,一只大手忽地从门缝中贯穿了出来,揪住他胸口处的衣襟,往雅间里面猛地一拉,使得吉安破门而入。
“你这奸恶奴仆,今日也不能放过。”老者连扇吉安两巴掌,随后一脚踹出,让吉安步上冷浒的后尘。
这一切说着缓慢,实则皆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到老者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冷浒和吉安主仆二人,林今夕的眼神仍旧微有些发愣,心中不由想到,难道这位面色和蔼的老者是冷浒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