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这个时候偏偏还得陪着笑脸,不敢有一丝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不然得罪了董银春,纵使他老爸是前一任矿务局一把手,他在运销科科长的位置上也坐不牢稳。没有办法,谁让中天热电厂是眼下天源矿务局最优质的客户呢?
“董厂长,这样不好吧?”包飞扬客气地说道,“热电厂采购我们矿务局的燃煤,已经是帮我们矿务局大忙了,又怎么好意思住你们免费的房间?”
“包科长,你虽然在天源矿务局工作,可是却是咱们中天出去的人,回到咱们中天老家,我们难道不应该安排几间房子出来?”董银春说道,“何况招待所那些房间空在那里也是白白的浪费,招待一下回家乡来的中天老乡,也是算是物尽其用,对不对?”
这时候范爱华正好打了开水回来,听着董银春这么说不由得喜上眉梢,热电厂招待所那条件可是远远过中原宾馆,只是天源矿务局眼下的效益不好,局里给的差旅费有限,他们住不起而已。不过董银春既然说免费房间,那自然是千好万好,剩下的住宿费,还能揣进自己腰包。
嗯,还是跟着包科长干有前途。包科长年龄虽小,但是能力却不一般呢!
包飞扬也就是客气一下,对他来说,几间免费的贵宾房又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热电厂拖欠天源矿务局一千多万元的货款。董银春这次能不能答应把这笔钱给结算掉,才是关键。
“董厂长,既然您这么热情,那我们只好却之不恭了!”包飞扬笑吟吟地应承了下来,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没有提起热电厂的欠款。既然董银春主动找上门来,想必是已经和周书刚沟通过了,专门来谈货款的问题。那么包飞扬就没有必要急着开口,只要稳坐钓鱼台,等着董银春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便是。
果然,董银春见包飞扬压根不提货款的问题,就忍不住主动说了出来,“包科长,关于我们热电厂拖欠你们矿务局货款的问题,我今天早上专门向周书刚主任做了汇报。周主任也非常重视,指示我们热电厂要即使稳妥地解决好重点供应商的货款问题。我和热电厂其他几个领导碰了一下,大家一致表示要坚决贯彻好周主任的相关指示。只是呢……”
说到这里,董银春停顿了一下,恳切地望着包飞扬,“马上就要到国庆节了,我们热电厂的资金也非常吃紧。你们天源矿务局的货款可能一下子不能结不完……”
“嗯?哪能结多少?”包飞扬问道。
“只能结算七百万元。剩余的三百多万元,下个月底之前一定结算清楚。”董银春小心翼翼地说道。虽然周书刚在电话里并没有告诉他眼前这个包科长是什么人。但是既然包飞扬和市长包国强同样姓包,又能让包国强的秘书周书刚如此关照,那么包飞扬究竟是什么人,自然是不难猜测。董银春要想在热电厂一把手的位置上安稳地坐下去,肯定就不能得罪包飞扬,不然即使包国强不说什么,让周书刚惦记上,他的日子就不好过。
本来目标就是拿回三百万元,现在能够拿回七百万元,可以说是远远出了包飞扬的预期,更何况剩下的三百多万元下个月底也会结算。
于是包飞扬就问信雄健道:“信科长,你觉得董厂长的意见怎么样?”
信雄健自然也是喜出望外,能够拿回七百万元,这可是一笔耀眼之极的功劳。虽然说主要靠得是包飞扬,但是包飞扬不是也在他信雄健的领导之下吗?功劳肯定少不了他信雄健一份。更何况矿务局那边对于这次要账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只要范爱华回去不多嘴,恐怕大家还会认为,能够拿回七百万元,是他信雄健的功劳吧?
“董厂长的安排很好很周到,”信雄健忙不迭地说道,“能够给我们七百万元,已经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