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作为一把手,地位特殊,有些事情哪怕常委会上有不同的意见,徐平也可以强制通过,至少也可以利用县委书记的权力先行搁置。所以哪怕包飞扬能够在常委会上得到更多支持,也很难通过徐平那一关。
当然,如果一个县委书记过于频繁地动用一把手的否决权,或者没有合适的理由将议题强行搁置,他对常委会的把控能力,甚至他的领导能力就会遭到上级和群众的质疑,如果这样的事情总是生,上面肯定会考虑进行调整。
而包飞扬要做的,就是让徐平没有办法否决,甚至连暂时搁置都做不到。
包飞扬笑了笑:“徐书记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个著名的哲学悖论,蛋生鸡、鸡生蛋,那到底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一个企业要不要进行改革、要怎么进行改革才能展得很好,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要做一个改革方案出来,肯定需要耗费很多精力、人力和时间,我们肯定要先确定这个企业是不是要改,然后再去研究方案,不可能每个企业都拿出来,不管要不要改,都去研究一套方案出来。我们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必要。”
徐平皱了皱眉头,他是最擅长抓住别人话里漏洞的,没想到包飞扬竟然抓了他的一个漏洞,而且非常不客气的当场就揭了出来。
徐平刚要说话,却见包飞扬又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先我们还是要有一个标准。来判断到底哪些企业需要改,哪些企业暂时还不需要改。如果一个企业存在问题,那么就算我们还没有找到好的办法,也不能说这个企业不需要改。当然,徐书记说得也很对,我们不能够为改而改,所以在判断出一个企业需要改以后,也并不是马上就能改,还必须找到合适的方法,然后再去改。”
“徐书记。不知道我这样理解对不对?”包飞扬笑道。
徐平气得差点要骂娘。包飞扬这几句话看似是对他的话的延伸,但实际上却变成了包飞扬自己的意思,还让他没有办法反驳。
偏偏包飞扬还要反问一句,徐平只能阴沉着脸瓮声说道:“你继续往下面说。”
包飞扬点了点头:“好的。实际上我们用这个标准去考察县里的企业。绝大部分都是需要改革的。有少数不需要改革。差不多是可以直接关门了。”
“当然,我这个标准不一定准确,但是对那些已经不能创造效益。也不能够为老百姓带来任何好处的企业,也确实没有多少存在的价值。”包飞扬说道。
“我建议,县里成立一个临时组织,对县属企业进行一次全面的调研,以准确判断县属企业的现状,到底哪些企业需要改,哪些企业不需要改,那些企业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可以直接关门取缔……”
徐平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轻易说话,他是一把手,总是跟包飞扬直接对话也不合规矩,而且徐平也不希望与包飞扬在这些宏观的问题上兜圈子,他现包飞扬这方面的呃能力丝毫不比他弱,甚至还要更强。
徐平现在有些弄不清楚包飞扬的目的,开会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兜圈子,最重要的改革方案却一点影子还没有见到,让他们想力却也无从力,别扭得很。
对于包飞扬提出来要搞一个临时组织,对全县的县属企业进行调研,他倒是心中一动。现在上面强调党政分开,也就是越来越强调政府权威,取消县委和政府双重领导,县委对政府那边的经济管理工作就很难插上手,包飞扬现在提出要成立一个临时组织,类似某某办公室,如果县委把握了主动权,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介入政府主管的经济事务。
不过他又担心包飞扬借这个名义将企业改革的事情变为既成事实,所以他还是决定按兵不动,继续让包飞扬说下去。
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