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未来的国·务·院总理来到你家, 跟你说:“小崔啊, 我还缺一个弟子, 你来跟着我吧。”
这种时候,是答应啊,还是答应啊,还是答应啊?
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为了后世的历史学家多吃几碗饭,崔燮毅然上前,接过了这千钧的担子!
他朝李东阳和杨一清拱了拱手,满面惭愧地说:“之前未曾想到大人对学生有如此期许,一直不敢登门, 是学生之过。既蒙大人如此抬爱, 明日学生便往门上拜访,还请大人不弃。”
杨一清在旁打趣道:“师兄反正不缺学生, 我在阁里正没什么可做的, 闲来带个弟子也不错, 倒比这样到处吃酒强。”
李东阳哼了一声, 斜眼看了看师弟:“你平日在宫里打转,哪得工夫出来教导他?还是跟着我方便, 翰院散值早,如今又没个实录要修,我有的是闲工夫调·教弟子。”
说着又灌了一钟酒下去,看着崔家的青花瓷酒壶,颇有点儿想叫崔燮把六礼都换成好酒送过去的念头。
崔燮眼力还好, 立刻过去给他续上酒,看看杨一清杯里的酒也不多了,也给添了满满一钟,自己举杯连敬了他们几杯。回头又吩咐人拿新胡椒面和天目笋干,做几碗酸辣汤来给大家醒酒。
能拜着李东阳这样的老师,别说胡椒了,要是他们家有燕窝,这汤里都敢搁燕窝!
不一时厨房送汤上来,两位大人喝着香辣微酸的汤,吃下去便出了一身大汗,顿觉醉意稍减,还能再吃个十几钟。
崔燮怕他们喝得太多,伤着肝,就叫人去把谢瑛头一回送的酒找出来。那酒只蒸馏了一道,存了一两年,口感也醇厚柔和了,对这两位大人的肝肾还能好些。
李东阳喝了一口便道“淡”,杨一清又没要当崔燮的老师,就比他有蹭酒的自觉,伸颈过去劝他:“这酒已经难得了,谢千户家的酒还能跟市卖的黄酒一样要多少有多少吗?人家还给咱们上了胡椒汤,菜里有鸡有鹅,正经谢师宴不过如此,你还要吃什么?”
谢瑛笑了笑:“这都是自酿的酒,也称不上贵重,只是崔监生年少,不能吃酒,我当初才没肯多送他。早知他有这样的师长来家里吃酒,我去年就多送些来了。”
崔燮趁势举杯劝道:“谢兄不说,我倒忘了。一向不曾请你到家里来,还没答谢过谢兄赠的美酒,我先干为敬,谢兄请随意。”
他双手托着瓷杯,低低地在谢瑛杯上击了一下,两满盅的酒微微洒出来,顺着杯沿落到桌面上,融成小小一滩。
谢瑛痛快地喝尽酒,反过杯底来,笑道:“我也还没恭喜崔监生得了良师,你且坐,这回轮到我敬你了。”
崔燮还是替他斟了酒,两人又碰了碰杯,对饮了一盅。两人动作上虽极动克制,每个眼神、每次碰杯中,却都含着涌动的暗潮,不待喝酒就叫人觉着醺醺然、陶陶然。
两位大佬开怀吃酒,李东阳酒意浓时又要作诗,一叠声索要纸笔,杨一清忙着管他,竟没注意到旁边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过于暧昧了。
不过叫他们这一打岔,什么气氛也冲散了。
崔燮叫人拿了笔墨来,研了一池墨汁,由着他满墙题诗。杨一清也拉不住他,再看崔燮又是一副“愿为东阳门下走狗”的态度,连房子也不要了,便摇着头说:“这真是诗痴遇上了诗迷,这厅堂不是你家老大人用的,叫他们见着这一墙墨迹,难道不嫌污了墙面?”
崔燮腼腆地笑了笑:“大人不心担心,这墙上都糊着纸的。李学士今日挥洒尽兴了,我就叫人把纸铲下来,搁到自己屋里去。”
回头裱好了,也叫家里弟妹、两位先生都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