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就能当干粮吃,都是初春难得的美味。”
榆钱饭!多少学生学完这课就想吃榆钱!
崔燮穿到大明朝就想法儿吃上了,一直吃到如今都还不腻,吃的就是其中的情怀!
然而两位官宦之后的风流才子根本不懂这种情怀的美妙,听着崔燮大赞特赞榆钱饭的好处,对他只有深深的怜爱。
崔和衷在乡间守孝,竟然艰困到以野菜榆钱为生了!
自己过得这么苦,却仍不忘百姓艰难,这份心胸何等叫人感佩!
祝举人和李大公子吃了几顿鲜野菜、干菜、豆腐、野菌做的素席,唱和了些充满农家野趣的新诗,连同京里做的诗集都送给崔燮玩赏。而后各自回家,把他守教期间教导乡民读书,研究《农经》,教百姓耕作的感人事迹传扬出去。
徐阁老听说之后,倒有几分感慨:“这么个做实事的人,若当初考得靠后几名,拨他进了都察院倒好了。将来放一任监察御史出去,到各地推行新耕作法,不知能惠及多少地方百姓。”
刘阁老淡淡地说:“如今是‘非翰林不入内阁’,这样心怀社稷的人,若只做个风闻奏事的御史才可惜了。老夫倒看他在中枢待着比到处跑强,他若能写出新农经来,着各州县推行起来又有何难?”
刘阁老竟也有这么爱护的后辈,这后辈竟还不是那种爱巴结上司的小人,这真是朝廷轶闻了。
徐溥忍不住多看了首辅一眼。
丘濬笑眯眯地调停道:“崔和衷还在乡间守制,且叫他讲两年农经,以观成效。等他三年孝满回来,太子怕不都能加冠出阁了,圣上自有用他的地方。”
他说着说着,忽然叹了一声:“看这些年轻人已经能为国为民做事,我这老头子在朝里待得倒有些不自在了。罢了,等操持完了这一年,我也该上本乞致仕了。”
他眼看都七十五了,比起□□所定的致仕年纪大了近十年,也在大学士任上干了这么久,为天子、朝廷尽了自己的力,这般年纪还不求退,难道还想当一辈子的阁老么?
他生出退意,叫徐溥也有些在意:“我也只比琼山兄小八岁,眼看着亦该是古稀之年了,又要在阁老位上耽搁多久呢?朝中历历有人,琼山兄先退,我这把老骨头过不几年也要退隐归乡了。”
与徐溥还差不多年纪的刘首辅不为所动,稳坐钓鱼台。
不过丘濬归乡后,四位阁老的位子就要空出一个来。虽说三位阁老主政也是内阁的正常配置,可如今刘首辅沉迷养生,也不弹劾人了、也不问事了,两位阁老支应上下就有些吃力。如今又不是成化年间朝廷上下喑然无声,纸糊三阁老就能应付过去的时候,弘治天子是难得的勤谨之君,得提拔个年轻人入阁。
徐刘两位从翰林学士干上来的阁老,同时提出了一个名字:
李东阳。
在翰林养望多年,通晓政务、文冠一朝,又有国士之心,成化年间能不惜身命弹劾太监与万贵妃——
部院中哪里还有比他更合适入阁的?
丘阁老也素与李东阳相善,没少一起喝酒作诗,家里还留着两首东阳醉后的题壁诗,对他的志胸志向了解甚深。听到两位阁老的提名之后,也默默承认了。
三人达成默契,又看向首辅刘吉——唯一可能、也反对得了这安排的,唯有刘阁老。
然而刘阁老这回竟一变之前的风格,既不压也不拖,比众人都积极地安排:“且先将东阳升作侍读学士,兼礼部侍郎!进了礼部才好入阁,光兼个太常少卿,资历还不足。”
部堂官要升迁,还要经吏部会推,此事便推到了吏部尚书耿裕手中。李东阳那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