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的。”
张鹤龄笑道:“那已经是姐姐当了皇后,崔先生不逼着咱们念书的时候了。你还记着父亲刚领着咱们到崔家念书那天么?先生罚咱们把卷子上错的抄二十遍,还要咱们兄弟互相监督呢。”
什么!原来国舅们逼他罚抄卷子,根儿竟也在那个崔燮身上?
太子的眼睛都瞪圆了,强忍悲愤,谨慎地又确认了一遍:“舅舅们说的,可是《每日农经》书内页里印的,专写怎么耕种的那个崔侍讲?”
张鹤龄得意地点了点头:“正是崔先生。我们呈进来这套《每日农经》都是崔先生重新编排印制的,特特地为殿下做成彩版,删去了市井俚俗的地方,才配得上二位殿下的身份。”
太子又一次震惊了。
这书怎么能是崔燮编的!
他不是个专出考卷,专逼着人导引运功,专会教国舅们为难他的老学究么!他居然能编出这么好看的书来?
他居然特地为孤编出一套能摆在案头上看的连环画书?
太子根本就不能信!
他抗拒地沉默着,张氏兄弟却只当太子就像他们当初知道崔燮寻了人给他们写《少年锦衣卫》时那样,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想过他能不喜欢崔燮。
他们也替太子高兴,便把自己身上的好消息也告诉给太子:“崔先生已经寻了才子写《少年锦衣卫》第三部的文稿。讲的就是我们兄弟发现宫中猛犬身上有伤口,而后从珠丝马迹细细推断,终于查明有奸宦意图引诱殿下斗鸡走狗,拿下奸宦,保护住太子明德不失的故事!”
太子也能在这故事里露一小脸儿呢!
二人难掩炫耀之心,对小太子说:“虽然殿下御容不能画在图书里,但我们必会劝先生把书中的太子殿下画得俊秀威严,绝不会有失殿下的身份的。”
太子殿下根本不想在书里露脸。
国舅们在书里是办案无算的少年锦衣卫,他呢?他身边的太监都是被抓的奸佞,他这个太子不是被太监糊弄的傻子,也就是个被太监引诱着不务正业的昏庸太子了!
《少年锦衣卫》第三部要是出来,他就、他就、他就先看了,然后拿着书跟他的詹士程学士告状,叫程学士管着那个崔燮!
两位国舅离开后,太子仍旧愤愤不平,唤了如今唯一能安慰他的刘瑾过来,跟他抱怨了几句。
方才太子与国舅们说话时,刘瑾从头到尾在旁听着,自然知道国舅跟他们内侍过不去的根子,咬着牙根儿露出个笑容:“朝臣们总盼着小爷按着他们的规矩长,两位国舅是大臣教出来的,自然板正。奴婢没什么见识,不敢议论外头的事,只是心疼小爷白日里用功读书,早晚还得导引练功,竟不得个歇趁的时候了。”
太子深沉地叹了口气:“孤倒是想歇,歇着又能干什么——连这书都是那位崔大人出的!”题是他出的,书也是他出的,这东宫里竟没有跟崔燮不沾边的东西了!
刘瑾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微微弓身,在太子耳衅进言:“殿下若不想看崔侍讲的东西,做些旁的散散心,奴婢倒有个主意——方才两位国舅说,锦衣卫谢同知曾领着他们假装办案,小爷也可以假装是个锦衣卫之类,奴婢陪小爷扮随从、或扮罪人,叫小爷试个新鲜?”
太子瞥了他一眼:“罢了,孤还想多留你几年,别再叫国舅抓着吧。再说,锦衣卫有什么可扮的,顶多就跟两位舅父似的,抓几个做错事的太监罢了。孤要扮,也得是挥军百万,南灭倭国、北平鞑靼的大将军……”
刘瑾感激涕零地低下头,谢过太子对他的关爱,退出去给太子取新茶。踏出殿门后,他像不适应外面明丽的阳光般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