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一个个静若寒蝉,当即也纷纷行礼,却不动声的又把眼睛投向那帐前京官。
镇格门的司佐,三王爷不就是镇格门的统领?莫非这两人,是一道来的?
那这位柳司佐救下的那个死囚,莫非三王爷也认得?知晓情况?
原本还等着付家出面,将事情摆平,他们便可脱难的一众子弟们,顿时人人自危,好几个胆子小的,脸白成了纸。
柳蔚就在众人或是审视,或是紧张的目光中,终于迈开了步子,从那她死守了好久的营帐前,走了出来。
直接走到了容棱面前。
容棱看着她,一身玄衣袍,男儿装扮,面如常,唇红齿白,看起来并未有任何不妥,唯一有些凌乱的发丝,也因着她那镇定凛然的表情,显得微不足道了。
看起来没有受伤,没有动胎气,没有被欺负,还一脸的不认错。
容棱冷厉的挑了挑眉,一言不发,拍了拍柳蔚瘦弱的肩膀,以作安慰,仿佛是在让她“放心”。
接着,容棱从柳蔚面前走了过去,直直的走向营帐。
付子辰还站在那儿,与周遭一片躬身谨慎的身影不同,他站的笔直,瞧着容棱的目光,夹带着一些锐利,且毫不遮掩。
容棱走到付子辰面前,仔细瞧了付子辰一番,目光在他略微红肿的脸上定了一会儿,忽而一笑,原本逼人的气势,松了一刻。
“看来,你已吃过教训。”
容棱的声音很低,但因为太低,旁人或许听不到三王爷说了什么,付子辰却听得一清二楚。
付子辰皱眉,盯着这人,不言不语。
容棱没再理付子辰,越过他,进了营帐,一眼就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有一个靠在墙角,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
收回目光,容棱视线朝前,瞧见了榻上那浑身绑着,双目紧闭,唇惨白,正在昏睡的孱弱青年。
柳蔚此时也已跟随走到容棱身边,上前小心的,为柳陌以将毯子往上拉了拉,回头又看着容棱,她没吭声,但那双眼睛,却表明了她的态度——此事,她不忍。
罢了,不忍便不忍。
容棱愿意纵着,宠着。
走出营帐,容棱看着外头满目的人,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付子言:“付大人如何看?”
不问前由,不说旁话,一语中的,就是问付子言打算如何处理,显然是早已对围场情况了如指掌。
三王爷分明是刚从付家出来,何时,打听到了事情始末?
付子言不敢胡乱猜测,也不敢不闻不问,只得沉着脸,看着付子骄,道:“这位柳大人,是与三王爷一道来的,乃是父亲亲自宴请的贵客,究竟出了何事,你且说清楚道明白,莫要存了什么误会,让贵客委屈。”
付子骄见三王爷亲自前来,便已慌了手脚,如今付子言让他说出始末,偏还强调不能让贵客委屈,那他应该怎么做?
道出实情,规矩认错,全了贵客所有的面子?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将谎言说到底,捏一个死无对证,诬陷陷害,绝对不让付家颜面有损半点?
付子骄捉摸不透大哥的意思,一时便支支吾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