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的一句“我打算转型”,决定了裴景泽、李树和他之间的谈话主旨。
李树晚上拍完戏收工,本来是打算赶紧回酒店好好补补眠的。往回走的路上心里还咒骂着自己怎么就入行当了个导演,每天把自己累得连狗都不如。
结果人还没走到电梯口,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裴景泽和陆川死拉硬拽地“送”上了裴景泽的大雷克萨斯。被迫坐到了汽车后排的李导演内心很崩溃,只能硬撑着精神,用干手揉了把脸。
“我说,你俩是不是有病?!讲道理我可以告你们绑架的知不知道?”李树叼着烟,有气无力地开口。
裴景泽专心地开着车,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复。
陆川懒散地坐在副驾驶上,坐姿算不上多么优雅,听到李树的话闲闲地开口:“我最近有点中年危机,需要找你来谈谈人生。”
李树打着哈欠,十分不给面子地瞪了他一眼:“毛还没长齐呢跟我有什么人生好谈的?别玷污‘中年危机’这四个字好吧?”
陆川轻轻拍了拍自己越发僵硬地脖颈,有些不解地开口询问:“老李头,你是不是对你的工作产生厌倦了?”
李树瞪眼,槽点太多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喷哪一个。
“如果没厌倦,有必要每天火气这么大么?”陆川真的是怕了他这个说话吃枪药的劲头了,他以前有时候也会有时候说法就怼人,可现在心里头装着事,再听到别人这么狂拽酷炫地说话方式,总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太年轻了,不够成熟淡定。
可李树的岁数和阅历都比他多吧?怎么人快半百了还跟个毛头小伙子一样一点就着?
陆川很不解,只能揣测他其实对自己的工作很不满意。
李树:“……”
眨了眨眼睛,将嘴里的烟吐出了一个浪里浪的烟圈儿,李导开口成脏——
“去你大爷的,变着法儿地骂我说话难听呢是吧?”
陆川非常坦诚地点点头:“还挺有自知之明。”
李树皱着眉把烟蒂掐灭,丢进了车内的烟灰缸里。抬起头不再和陆川抬杠了:“要是请我吃饭的话,麻烦这条街尽头右转,然后一直看到市政府后面的那条烧烤街,最后一个摊位停车。”
说完李导演就直接尽量地横躺在后怕车座上,闭着眼睛眯着了。对工作厌倦了?并不是。可谁要是为了一份工作黑白颠倒不说,每天只能眯个三四个钟头还要感天谢地的,那估计就算对工作再怎么热爱,也会有累得想罢工的时候。
李树现在还没到想罢工的程度,他只是想睡觉。
陆川见状倒是没再开口,他以前就见过李树这样子,但凡还有一点精神的时候就能追着你教育得让你怀疑人生。而这男人一旦不搭理你,甚至是被嘲了也不开口回怼,那就说明李树把自己最后的一丝能量消耗殆尽了。
通常这时候,李导演只要能睡到30分钟以上,就能保证再醒来时又是一条暴龙。
裴景泽按照他的要求,把车开到了烧烤店门口。找地方停了车,他和陆川谁也没去叫醒后面睡得正酣的男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烧烤店。他们两个刚吃过饭没多久,这时候自然是不饿的。
可干等着也实在是尬得不要不要的,陆川就给自己点了盘盐水毛豆放在一旁当摆设,又按照李树以前的口味给他点了几样烧烤,外加一打啤酒。
裴景泽和陆川两个都算得上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命,小时候也都是视路边摊为“瘟疫”般避之不及,没办法,那时候信息极其不对称,他们都是在大人们的耳提面命下长大的,被告诫了太多次。
可后来两个人跟着剧组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