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酒楼的伙计们算是开眼了,楼上楼下清一色的飞鱼服,真是美轮美奂,路行人和两个都指挥佥事更是身着坐蟒服。
坐蟒跟龙有些相像,龙是五爪,蟒为四爪,不过不细分的话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bsp;因蟒袍跟龙袍极为相似,所以只有亲王、公侯贵族才能穿,皇上身边的太监们一般都穿蟒袍,是皇上特赐的,路行人三人穿的蟒袍当然也是皇上特赐的。这类东西属于御制品,你不能自己找个裁缝做,否则就是谋反大罪。
酒菜还没上来,大家先喝着茶,这家酒楼倒是真有能耐,供应的茶都是贡茶,估计是有渠道能从宫里拿到货,市面上绝没有卖的。
宫里的宦官们经常偷偷拿皇上的东西出来,卖给一些有关系的店铺和私人,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各地每年给皇上上贡的东西太多了,皇上根本用不了,除了分赐各王府、贵族外,就是赏给亲近大臣,宦官们当然不会客气,近水楼台取出来就用,用不完就卖。
这些人喝着贡茶,却没有一人叫好,估计平时喝的也是这些,所以不以为然。
一个千户忽然对路行人道:“大人,我早上接到密报,塞外俺答部又在蠢蠢欲动,好像要大举兴兵犯塞。”
又一个千户皱眉道:“俺答部老实了没几年,这又要开始折腾了?边关的人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路行人淡淡道:“酒桌不谈公事,你两人自己罚一杯。”
这两人忙点头认罚,然后大家开始谈京城的风花雪月,无外乎到哪里听戏,到哪里嫖妓,哪里的特色菜肴最好吃等等。
况且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正经不了半天,一会儿工夫就显露本色了。
“老弟,你还年轻,别让这些混蛋把你带坏了。”路行人保护者似的对况且道。
左都指挥佥事曹化腾笑道:“霍霍,我们把他带坏了?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况大人可是有名的江南才子,据说在江南时风流着呢,我们还想让况大人以后好好带带我们玩呢。”
右都指挥佥事马天宇凑趣道:“就是。况大人初到京城,有些地方可能不熟,以后我们给你指指路,然后就靠你多帮衬我们这些兄弟了。”
“两位大人说笑了,那些都是谣言,在下只是老实书生,跟风流二字不沾边的。”况且笑道。
“传言?我们得到的可是密报,况大人,南京苏州可都是有我们的眼线。”曹化腾道。
况且心头一惊,他倒是没想到锦衣卫的手居然伸到中山王府的地盘上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也不奇怪,说不定中山王府的那些眼线都是给两个主子干活的,能拿双份钱。
路行人斥道:“你胡说什么,南京苏州是中山王府的地盘,咱们可从没派人去江南缉查过。”
曹化腾自知失言,笑道:“况老弟现在是自己人了,跟他说说也无妨嘛。”
路行人听他这么说,就不言语了,脸上却是浮现几丝阴云。
“不谈公事,还是只谈风云,一会儿曹兄自罚三大杯。”马天宇和稀泥道。
“对,该罚,该罚。”曹化腾急忙点头道。
路行人对况且道:“老弟,不是把你当外人,你就是自家人,不过有些事是机密,只能在总部谈,不能在外面说,跟老婆孩子都不能说。”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掉脑袋的样子。
况且点头:“我记住了。”
况且有些恍惚,自己这是被拉进了锦衣卫,还是进了保密局?
此时酒菜上来,当真是炮龙烹凤,水陆空全席。
路行人大笑道:“老弟,看着心疼吧,要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