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爬到如此的高位。谁能料到前几天还是他们小老弟的况且一下子就成了朝廷大员了,还是锦衣卫的大员,锦衣卫官员跟一般官员完全是两个概念,那是最接近皇上核心层的地方。
“整天说什么打破门阀,人人都可以借助科举这条路实现黄金梦,可是到头来还是出身决定命运,人家是贵族子弟,血脉值钱啊。”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幕僚捏着酒壶叹道。
他自己是没有任何希望了,所以不是完全嫉妒况且,而是对这现象感到了失望。
“这只是特例,不是普通现象,张大人不就是从平民一路做到今天的尚书大学士吗?”一个三十多岁的幕僚道。
尽管他也是心中酸楚,感叹命运的不公平,可是他心里的梦并没有完全破碎。
“况小兄弟是特例,大人就不是特例?天底下文人万万千,有几个人有福分当上帝师的?帝师可是比贵族还稀罕呢。”那个老幕僚叹道。
“我说老董,你就别没事专门打击人好不好,你是土埋半截了,我们还想好好活这一生呢。”一个年轻幕僚不满道。
“你想好好活,谁不想,我也是从你这年纪过来的,我在你这个年纪上,比你野心更大,比你做的梦更好,可是到头来一场空。”
“其实啊,我倒是替况小兄弟感到可惜,锦衣卫再好,官再大,也是武官,现在是文官治国的时候,武官算什么,见人低一等。”一个幕僚找到了自我安慰点。
“你说的那是一般的武官,锦衣卫是执掌刑名的,属于法官,不是单纯的武官。”一个幕僚驳斥道。
“那也是武官。”
“不对,你们知道嘛,上朝时锦衣卫是维持秩序、警戒宫廷的,既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官。”
几个人开始争议起来,完全忘了开头争论的是什么,而是聚焦到锦衣卫官员是属于文官还是武官了。
况且在跟张居正密谈时,这些幕僚的话都听到耳朵里了,他不是有意偷听,而是耳力太强了,自动就收听到了。
“你笑什么?”张居正奇怪地问道
“没有,我是忽然想到别的事了。”况且急忙收敛心神,集中精神跟张居正说话。
“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张居正故意瞪了瞪眼睛道。
“听到了,不就是我带着人去凤阳救人那件荒唐事吗,过后还是魏国公和您帮我遮掩过去了。”况且道。
他的确听到了,张居正不知怎么突然提到他带着武城侯府的精兵还有中山王府的侍卫奔袭凤阳去救左羚的事。
“帮你遮掩那是表面上的事,实际上明眼人早都知道怎么回事,当时皇上还是太子呢,听说这事后大笑起来。你猜皇上当时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说我小孩子性子,瞎胡闹呗。”况且笑道。
“不对,皇上当时是这样说的,自古文臣带兵没有超过王阳明的,况且既是师从理学宗师,又能带兵,难道又是一个王守仁?听到没有,皇上对你评价很高的。我这两天也是忽然想到这事的,皇上这次让你组建一个新的锦衣卫,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你毕竟还是文人,如果带兵再能立大功,岂不是正应了皇上那句话。”张居正道。
“皇上这样说的?”况且不禁向前凑了凑。
“当然是,我还敢假造皇上的话不成。”张居正捋髯微笑。
“难道这事跟开放海禁没有关系?”况且最关心的是这个,这可是他的梦想。
他想打通南海航道,到海外打造一个乐土,如果完全靠自己的力量,的确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能借助朝廷的势力,那就事半功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