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周鼎成道。
“可是,皇上一旦下旨意就很难改变了,还是应该在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前把他救出来。”张居正也是急了。
况且到北京后,陈慕沙可是把况且交给他照顾的,如果况且出了意外,他也不好向老友交代。
他这样一说,周鼎成心里也没底了,不知道是不是让张居正明天就想法搭救况且出来,还是像况且说的那样继续耐心等待。
周鼎成明白,况且是想借此摸清皇上的心思,看看皇上对他的用心,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知道他是想测试皇上对他的心思,可是现在他是用命来测试。”张居正对况且的意图也是一清二楚。
况且上次上书请求皇上开放海禁,就是一次测试,这次测试况且赢了,却被皇上硬派给一个要命的差事,如果继续测试下去,还不知怎么样呢。
张居正对皇上是有影响力,但也有一定的限度,他现在比较有把握的是,高拱对况且十分欣赏,如果他和高拱联名向皇上要人,胜算就比较大了。
但是如果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他们也没法让皇上收回成命,金口玉言嘛。
“如果真到了危急时刻,我们就闯进去把他救出来。”周鼎成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稍微透漏一些,这样也可以让况且按自己的心意办。
“你们?劫狱?”张居正没听明白。
“是我还有武定侯、英国公府的人,我们在里面安插了几个自己人,能靠近况且,关键时刻能悄悄把他转移出来。”
“哦,那样就好,如果事情出了变化,你们就把他转移出来,然后带到我家里来,过后的事我跟皇上交涉。”张居正这才放心。
“多谢大人。”周鼎成躬身施礼。
“不用谢我,我是他在北京的保人,当然不能让他出事。还有他家里需要我做什么不?”张居正又问道。
“不用,大人,家里一切还是跟原来一样。”
周鼎成只是过来替况且传个话,真没想到张居正如此仗义,一般到了大学士这个高位,基本都跟徐阶差不多,就是官场老油条了,情意、交情什么的自然都看得非常淡,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和官位什么都可以背弃。
周鼎成走后,张居正让人通知外面要求接见的人,今天谢客,一律不见。
他坐在桌子前,想着昨天刚和高拱面见皇上,共同研究开放海禁的事。最麻烦的就是开放后如何能守住朝廷的利益,官军常驻难度极大,但不驻留,开放就是一句空话,沿海依然是豪族的盛宴,跟朝廷利益一点关系没有。
皇上笑着说,这些他已经有了准备,交代给内阁的事,就是如何摆平外廷大臣们的反对。张居正和高拱这才明白皇上启用况且的目的,却又不敢相信,况且一介书生,何德何能担此重任?他又如何能带人常驻沿海地区,保住朝廷的利益?
虽然他们心里明白,况且这次被授予重任肯定跟开放海禁有关,但皇上如此不按常规的超级擢升并委派给他近乎不可思议的任务,还是让他们心里发毛。皇上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凡事欲速则不达啊。
从宫里出来后,高拱还笑着问张居正,他是不是对况且的什么情况缺乏了解。张居正只好苦笑说他也不知道更多,现在看来他的确对况且缺乏了解。
当然,这正是张居正的高明之处,高手做人的诀窍,往往是一半糊涂一般清醒,这样方能进退裕如。
张居正想了想,即刻写了一封信,然后叫来仆役,道:“马上送到高相府里。”
仆役拿着信赶紧出去找人送信了。
张居正又开始写信,一连写了六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