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房里。
况且都听到耳朵里,不禁发笑,李香君问他傻笑什么,他就说了。李香君也是苦笑不已,她给她们上过不少课了,就是扭转不过来她们的观念,也许是那张碎掉的床给她们造成了面积无穷大的阴影,怎么也走不出来了。
两人聊了些这些日子各自生活里有趣的事,李香君显然很满意经营茶楼,她倒不是想赚钱,而是喜欢做点事,经营茶楼、训练些女孩子歌舞升平是她最擅长的事。
“这是茶楼这些日子赚的钱,我和两个丫头酌量留了一些,剩下这些不知道该交给左夫人多少,反正都是你的,你自己安排吧。”李香君给他一个账本,里面是她接手后茶楼的明细账目。
况且转手就放到一边,笑道:“这些不是我的,都是你们的,你们不用向谁交一文钱,更不用给我。也不用跟我说茶楼经营状况,除非你们经营不下去了,或者遇到别的困难,我才会出面。”
“可是我们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李香君不想要。
“当然有用了,这样,你自己留一半,剩下的一半分成三分,将来做三个丫头的嫁妆。”况且道。
“嫁妆?”李香君失笑。
“当然,她们早晚都要嫁人的,给他们预备一份嫁妆也是应该的。”况且道。
“不会的。雪儿还小,谈不上这个,菲儿婉儿决不会嫁出去的。”李香君连连摇头道。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有我保护,盐帮还是瘦马家族不会再敢难为她们两个的。反倒是你,被我耽误了,真的嫁不出去了。”况且笑了。
“你是说反话吧,跟你在一起,怎么说都是我占便宜。”李香君媚笑一下,屋子里立时充满光芒,亮起来了。
况且也笑了,这种事你情我愿的,真还不能说谁占便宜。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吧。
“以后她们会改变主意的,反正钱的分账我是这个意思,你们怎么分都行。”况且道。
他相信菲儿、婉儿在外面久了,也会遇到心上人,那时候就是拿绳子绑着,她们也会拼死要嫁人的,许多事不到时候怎么说话赌咒都没用。菲儿、婉儿、雪儿名义上都是他的人,他却真的不想要,也不会要,这种毁人一辈子的缺德事他不能做。
“好吧,那我先攒着,等你什么时候用就来拿。”李香君也不勉强,收起账簿。
“又遇到烦心事了吧?”李香君笑道。
“你真了解我。”况且有些不好意思。
他大多是在感觉心烦或者压力太大的时候才到李香君这里来,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完全的放松,找到心灵上的安宁。
他是神医,能通过种种方法让自己强行镇定或者放松,但他不愿意用那些办法,这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今天因为明悟了皇上的用意,忽然感到心乱了。
他甚至有些彷徨,一种找不到前进方向的感觉。
这当然只是心乱时的错觉,但在他也是少有的。他不明白究竟是皇上不把他提升,然后任凭他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死在大草原上的好,还是提升后可以把他换回来的好,原因并不在这里,这些都不是关键,他最痛恨的是这种隐藏在表象后面的冷酷的算计。
他好像成了一个物品、一个工具,有用时拿来用,没用了就扔到一边放弃。
这其实就是驭人术,世态炎凉中又有何处没有这种冰冷的算计,人心就像一个个木头珠子串成的算盘在某人的手中拨弄着。
他明白这些,但就是感觉无法接受,人的感情、人的热血、人的良知等等难道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吗,只有算计和利用才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