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白莲教在北京的人对况且的调查大多来自京城人士之口,对况且这样的人他们一向轻视,不太愿意花费太大力气去深入调查。
一般人对不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爬上高位的人总会有轻视,认为无非是个运气好的宠臣而已,嘉靖年间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陆柄就是嘉靖帝的奶兄弟。况且看上去比陆炳身世要清白一些,毕竟是理学大宗师的关门弟子,不过既然是从锦衣卫发迹,显见得七不离八是陆柄的翻版。
“我倒是真希望他能去咱们板升城,抓他就跟抓头羔羊差不多,有他在手里,可以跟皇上狮子大开口,也不用跟这家人如此耗费心机。”圣女忽发奇想。
她还年轻,在心境上当然比不得萧衍峰这种老狐狸,如果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她还能熬得住这种寂寞,可是深入虎穴中,时刻都感觉到风声鹤唳,心理上的压力太大了。所以她也痛恨这权贵家族掌权人的狡诈,除了来时的欢迎外,以后根本不露头了,只是派亲信家人过来传话。
萧衍峰看着她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位殿下心中所想,却也没说什么,他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做到古井不波,那也是多少年生死拼杀中熬炼出来的,殿下资质虽然是万中挑一,历练还几乎是空白,这也是他亲自护送的原因。
“那小子怎么敢,别说到处都是咱们的人盯着,就是没人拦着他,他也得在大草原上渴死饿死,连路都找不到。”一个侍女捂着樱桃小口笑道。
“就是,真以为塞外跟内地似的,人员辐辏,官道四通八达,真到了塞外,他恐怕连人都找不到,就直接进了野狼的肚子里了。”
萧衍峰的属下和圣女的侍女苦中作乐,尽情嘲笑起未见过面的况且,其实也是借此发泄一下心里的憋闷和隐藏在心间的恐惧感。
他们知道自己的定位,是完全可以随时牺牲的弃子,一旦危险来临,他们就得随时做好殉教的准备,以便为大长老和圣女殿下拖延可能是一刹那的逃脱机会。
他们是专门培训出来的死士。
萧衍峰没有制止他们,而是继续看着关于况且的资料,他心里总有种感觉,况且可能不会只是一个游手好闲、专门风流度日的花花公子,如果真是这样,这次进攻关内定会大获成功。
然而,三圣使的事既然跟他纠缠到一起,未免蹊跷,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最主要的就是人头滴血的诡异现象让他恐惧,也让他警醒起来。..
“大长老,您说朝廷的探子是不是已经潜入咱们那里了,这个花花公子放出风来,就是等着抢那些探子的功劳?”圣女又想到一个问题。
“他们的人一直都在,有的咱们知道,有的不知道,不过他们探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萧衍峰抬头含笑说道,对这个他有十足的把握。
对圣女,他还是要表现出表面上的礼节,给予足够的尊重,万一哪天老圣女有个三长两短,面前这位就是白莲教的半个教主了。
“那些已经发现的为啥不抓起来啊?”圣女有些不解。
“抓不抓他们不打紧,反正他们也探听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抓了他们杀掉他们,朝廷还会继续派人,后面来的人会潜得更深,危害更大。”萧衍峰耐心解释道。
“哦。”圣女明白了。
她心里非常佩服,教主、她师傅还有诸位长老才是真正的腹有韬略的大人物,自己跟他们相比,真就像个孩子。
“不过……”萧衍峰忽然沉吟住了。
他原本没在乎这件事,以为是朝廷故意玩出的什么花样,可是有人头滴血这件诡异的事,他有些吃不准了,这件事里面难道也有什么大文章?
“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