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户部官员。随后才入了主题:“说说,那个一直躲在幕后拨弄是非之人到底是谁?”
几人先是一阵犹豫,但在被陆缜拿冷冽的目光一扫后,终于招架不住,老实回道:“应……应该是本部的严侍郎!”
听到这句话,屏风后面的众人都是一惊,差点叫出声来。即便他们已经隐隐猜到了是这么个答案,可当真相出现时,还是让他们感到了无震惊。
如今的户部侍郎严方一向给人的印象都如其姓名般严肃而方正,完全是个清官。谁能想到他居然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陆缜倒是镇定得很,听了这个答案后,只是略一点头:“你们这么指证可是不省的,还有确切的证据么?”
几名官员面面相觑了一下后,由其一人道:“当时严侍郎并未留下什么字据,但让我们趁机瓜分万燮家产确实是他所授意……”
“而且很怪的一点是,严侍郎他居然并不要万燮的家产,我们本来还打算分出最大的一份给他呢,结果严侍郎却拒绝了。只是……”说着,又有些迟疑起来。
“只是什么?”陆缜知道关键处到了,便赶紧催问了一句。
“只是他跟我们说,希望我们把一人的名字从万家人划去,并在万燮被羁押期间让我们把人带出了万家,送去了他的一处外宅……”
“此人是谁?”见对方有些吞吞吐吐的模样,陆缜便显得有些不满了。
“是万燮新纳的一房小妾,叫什么春钏的……”
陆缜的脸终于有了丝笑意,因为他知道这次事情的关键已经浮出了水面。显然,严方正是为了这个叫春钏的女子才会对自己的下属出手的,而且为了掩人耳目,还说动了涉案的相关官员,从而把一个大贪官变成了小贪,同时制造了十多名新的贪渎官员出来。
在他的示意下,一旁记录的书办很快把供词拿到了这几名官员跟前,让他们确认后,一一签字画押。等一切都做好后,他才吩咐手下,将这些官员带下去看押起来。在这些人离开时,还一个劲地跟他求饶,说自己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相告,希望陆都督能从轻发落。
对此,陆缜当面倒是显得很宽宏,连连点头应下,只是等他们一走后,却是冷笑了起来:“这等罪名又岂是我锦衣卫能说了算的,只有看陛下的圣心了。”
于谦等人也在这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此时他们的脸色已变得极其难看,混合着愤慨、不安等种种情绪,看向陆缜的目光也之前要复杂得多了。
“于大人,现在你相信我锦衣卫没有冤枉朝廷官员,胡乱拿人立威了?”陆缜问的虽然是于谦,但目光却不时在其他人的面扫过,让他们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本来他们是自以为正义地来与陆缜争辩,营救被害同僚的。可现在,事情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好人变成了犯人,陆缜反倒成了公正严明的正派人物,这让他们心里实在有些难以接受了。
倒是于谦,心怀坦荡,闻言只是苦笑一声:“看来这天下间有太多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善思,你打算怎么处断此事?”
“自然是要把主谋也一并拿下,然后交由陛下发落了。我早说过了,锦衣卫只是替陛下监察百官而已,只要我们发现有朝廷官员做出了什么干犯国法的勾当,一定会追查到底!”
这番话说得其他几名官员的脸色又是一变,后脊梁更是一阵发凉。因为他们很清楚,在官场里混的人,很少有完全清白无辜的,多多少少都会做些亏心事。要是锦衣卫也掌握了自家的一些阴私,不啻于在自己头顶悬了一把快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刀要落下来,将自己一刀两断。
于谦看了看陆缜,又扭头看了看那些同僚,便是轻轻一叹。他很清楚,陆缜这是在拿此要挟众人,甚至是在拿此提醒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