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何前两日你叔父会突然因为一点小过失就如此重责于你么?他正是为了树立自己在军中的威信,让所有人都知道必须遵其号令行事,不然就是你这样的亲侄子,左膀右臂也不会姑息。”陆缜当然不好说是因为自己知道历史的进程了,所以在笼统地给出个答案后,便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对方身上。
果然,石彪一听这话,心中又信了几分。此事自己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叔父会一改以往的态度对自己如此苛责。现在,陆缜这一解释就通了,试问还有比狠狠地责打自己更能让下面的将士感到军法森严的做法么?
这让他心了又对石亨多了几分怨恚来,自己可是他的亲侄子,多少次帮他立下战功,他居然因为想要立军威就让自己在全军面前出了大丑!他的威风是立下了,可自己却也名声扫地,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而且,即便他真要拿自己立威,也大可以先通知一声,这样自己还能好受些。可叔父却根本没有这么做,甚至事后都没有派人来知会一声。这算什么?真当自己是他手中的一件工具,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么?
以往,石彪还设想过,凭着自己多年来鞍前马后地为石亨立下一桩桩功劳,等到其百年后,叔父会不会把自己的爵位传给他呢。现在,这个迷梦是彻底醒了,叔侄关系算个屁,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恐怕一早就除掉自己了吧!
陆缜在旁看着他在那儿咬牙切齿地思索着些什么,心里便越发笃定起来。显然,自己这番挑拨的言论是起效果了,现在只需要再加把力,就能把石彪彻底拉到自己和朝廷这边来。
所以当石彪回神后,他又继续说道:“石将军,你觉着以石亨他现在的身份,真能兵变成功么?”
“当然不可能了!”石彪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他可不知道与石亨合作的还有御马监的曹吉祥,更不知道对方还有一个太上皇的旗号可以打呢。所以在他看来,石亨的这一做法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了。
陆缜当然不可能去点破这一点了,便也跟着点头:“本官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显然他并不这么认为,甚至觉着只要自己握着军营兵权,就足以颠覆朝廷。而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真个铤而走险地发动兵变,最终失败后会是个什么结果。你身为他的亲信和本家侄子,到最后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我……”石彪顿时面露惊惶之色。他虽然只是个没多少政治头脑的武将,但这种常规的道理还是心知肚明的。一旦兵变失败,那就是谋逆大罪,换了任何人都只能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而自己作为石亨身边的亲信和侄子,下场自然就不用多说了。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被人绑缚着带上刑场,等候一刀砍下首级的悲惨结局了。
饶是石彪多年征战,早看淡了生死,此时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这,显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陆缜神色严肃地看着他:“石将军,如今石亨兵变显然已是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而对你来说,便有两个选择摆在这里。要么,你继续选择帮助自己的叔父发动这场叛乱,然后在事败之后被朝廷定下死罪,然后被杀。要么,就是听我的建议,大义灭亲,帮朝廷及时扑灭这一场兵变。如此一来,你立下大功,不但可以抵消之前的种种罪行,本官还可以向陛下为你请官,让你重新返回北边,替我大明镇守边疆,立下更大的功勋,为自己博一个封妻荫子,封候拜将的机会。两条路,你选一条吧!”
石彪再度陷入到了纠结中。这些年来,他早习惯了一切都听从自己叔父的号令行事,纵然有时候会生出怨怼来,也从未有过背叛他的想法。可现在,一个关系到自己生死的抉择摆在了眼前,又让他不得不有所取舍了……
看他如此为难,陆缜在沉默了片刻后又说道:“当然,也不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