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荀子冷哼一声道:“怎么?难道你素闻老夫桀骜不驯,连古之圣人的言论都敢质疑,都敢譬骂,你害怕了不成?”
听得这话,秦枫已是淡淡说道:“若是坐而论道,仅仅只是比谁的声音大,谁骂得难听,那么稷下学宫也不可能传承至今,诸圣殿堂也不可能存留在此了!”
未等荀子反驳,秦枫已是立在石台之上,信口说道:“我读过阁下所有的著述,其中阁下‘礼法’与‘王道霸道’结合,提出‘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的学说,我亦深以为然……”
听到秦枫赞同自己的学说,荀子的语气稍微好了一些,但依旧不客气地说道:“既你认可老夫的学说,那为何又要与老夫辩论?”
“唇枪舌剑无眼,辩场如战场,难道不怕伤了你自己吗?”
“若你现在拱手认输,还可以保住你自己那天赐榜眼之位,否则你一旦落败,就什么都没有了!”
荀子摸着腮下胡须,冷冷说道。
“到时候,就连你在诸圣殿堂得到的文心都要收回,少年郎,你可得想好了!”
哪知秦枫听得这话,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说道:“我在诸圣殿堂所得的两颗文心都是鸡肋,收取就收取吧……”
“至于这天赐榜样,不过是虚名,拿去便拿去吧!”
说到这里,秦枫的目光陡然一冷,语气竟也变得锋锐如剑一般:“这是我辈读书人,读书时,但有矛盾,不吐不快,身死道消也不足惜!”
荀子皱眉之时,秦枫已是冷声说道:“阁下‘人定胜天’、‘制天命而用之’的理论,在下认为有重大谬误,实在难以认同!”
“愿与阁下切磋一二!”
听得秦枫的话,荀子竟然不生气,反而仰天一笑。
“若你抨击老夫的王霸道之说,亦或是老夫的性恶论,也许老夫还要与你纠缠周旋一阵子……”
“你竟然说老夫的‘人定胜天’、‘制天命而用之’的理论有重大谬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荀子的目光一冷,薄薄的嘴唇似连人中的胡髭都盖不住了:“小子,你死定了,你等着识海碎裂被送出诸圣殿堂吧!”
未等秦枫开口,荀子已是唇枪舌剑,语速如狂风席卷而来:“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若天命有心,为何不存续圣王,打压暴君?”
“所谓天命,不过是愚弄百姓,控制平民的工具罢了!”
“但凡一国之君,谁不称自己是天命所归,可是不是一样有暴君,有昏君吗?难道是天命暴虐,天命昏聩吗?”
荀子将右手搁在身前,振振有词道:“所以老夫说,既然天地无心,但人有心,人定如何不能胜天?”
“既然天地无心,那么人为何不能控制天?为何不能天命而用之?”
说到这里,荀子不禁冷笑道;“小子,你说说,老夫这套理论,究竟有何谬误?”
秦枫并没有被荀子狂风暴雨般的气势吓倒,反而腰板挺得更直了:“若人定可以胜天,为何沧海桑田,物换星移,即便是真武强者,儒道至圣亦不可改变?”
“若人定胜天,那为何真武至尊,儒道至圣亦只有千年寿命,便要尘归尘,土归土?”
“人可刀耕火种,将森林化为农田,人也可劈山裂海,将天堑化为通途……”
“可这只是一时的胜利,千年、万年、十万年后,天地一切运转皆由天命自决,谁可逆天,谁可更改?”
荀子听到秦枫辩词,陡然一愣,就在他不知该回答作答时,秦枫已是趁热打铁,继续抨击道:“至于制天命而用之说,天命本就飘渺,如何制之而用之?”
“阁下既认为天命无心,何以制之,何以用之?”
“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