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人很不合时宜地低声问道:“万一秦枫,他赢了呢?”
秦枫后面好几个学子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似是怕激怒身前那个赤脚不怕穿鞋,可能马上就要输的不剩一点脸面的白发男子。
他们用更低的声音说道:“你们觉得这个家伙可能做出文光九尺的诗吗?那可是青光九尺,再上一尺就是大成诗篇了!”
“就是啊,你以为大成诗篇那么好做吗?他要是学宫里的祭酒,当我没说,他才刚进学宫几天啊!”
正说话之间,秦枫已是接过传到自己面前的笔墨纸砚,轻轻铺好宣纸,蓦地就提起了桌边的酒樽。
所有人顿时震惊。
秦枫这是要喝酒认输了?
虽然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谁能临场写出比青色文光八尺还高的诗作来啊?
可就在荀有方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在心内盘算着一会该如何用唇枪舌剑,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让荀有方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秦枫单手提起酒樽,没有一饮而尽,甚至连喝都没有喝,而是……
他手一倾,直接就将酒樽里的酒倒进了砚台里……
没错,他是将酒倒进砚台里磨墨用的!
荀有方刚才的奚落表情直接僵在了脸上,转而是一副尴尬的无语表情。
荀有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秦枫是故意的!
立在他不远处的燕芷虎婢女桃红显然对秦枫还有敌意,冷冷哼了一声,低声道:“哗众取宠!”
只见秦枫以酒水研磨罢了,竟是淡淡一笑,抬起手来,看向众人,笑意恬淡:“秦某之前想了一想,还是有感而发,赋诗一首。”
他眼睛余光看瞥了一眼荀有方,竟然没有丝毫的怯场:“还请能够做出大成诗作的荀大才子赐教。”
秦枫三句不离“大成诗作”,就好像字字句句都在荀有方的心口上扎刀,如何能不叫他难受?
东郭先生蓦地冷笑了起来:“有方的诗作珠玉在前,即便你能做出青色文光八尺的诗作,因为有方在前,你在后,老夫也会直接判你输掉这场诗会。”
他看向全场,似在故意给秦枫施加压力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有一篇青光八尺的他山之玉,若是不能更进一步,哪里好意思说自己胜下了文会?”
东郭先生的话音落下,法正已是低声骂了起来。
“这老匹夫!”
孙山不明所以,法正已是低声说道:“他故意给秦枫施加压力,让他正常的水平都发挥不出来,好疯狂嘲讽打压他,直接毁掉他的文心,叫他万劫不复!”
孙山经法正这一说,双手一紧张又合了起来,低声祈祷道:“秦兄啊,你可一定要稳住啊!”
此时此刻,水榭之内,气氛剑拔弩张,秦枫面对东郭先生的刻意刁难,他竟是淡淡一笑:“理当如此!”
话音落下,全场寂然。
秦枫的话是什么意思?
理当如此!?
也就是说,秦枫认可了东郭先生近乎无理的规则。
虚张声势吗?还是……
秦枫提起毛笔,不再说话,就连脸上的神情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仿佛一瞬间,变了一个人那般。
刚才那个锋芒毕露的学宫弟子,瞬间变成了仿佛经历过无尽沧桑的儒道大贤,一笔一划,虽然缓慢,都好似蕴含大道之力。
这样的状态之下,荀有方的眉头越皱越紧。
虽然他不断地跟自己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无人可以临场做出比他更好的诗文来了!
别人不知道,他却自己清楚。
他这一篇《咏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