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宪东一回到家后就一直在厅里默默地坐着,一直坐到了中午才起身去厨房弄了点吃的填了填肚子。
吃完饭后,林宪东走到了大门后,沿着门楼,影壁墙慢慢走动。影壁墙后是四四方方的庭院木质的走廊围成一圈,东南西北都四个方向都各有一房子,一色的青砖黑布瓦。
正房居中,正屋左右各有耳屋。院里有掉光了落叶挂满了冰棱子的小树,天井中心有水池,池内有假山,林宪东记得自己幼年时代最爱在暖睛春日,站在四合院中,背抄着手,仰头眺望。
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七十余年来,他在这座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印迹,骤然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天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林宪东一走就走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到厅房里,打几通电话出去。
这一夜,他和衣坐在那里,燃着火盆看了一夜的风雪,到天亮的时候才合眼睡了一个多钟。
大门被擂响的时候,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嘴里叫着来了来了穿过院子转过影壁来到大门口。
拉开门的瞬间,林宪东怔了怔。
“那个,我今天就搬,搬完就把钥匙给你。”
站在大门口的年轻男子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视线越过林宪东往后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房子瞧着确实不错,够大气,也够精致,格局也不错,你真舍得把它拱手让给我”
“房子再大再好,我一个孤老头住着也没啥意思,比起孙子的命,房子钱财这些身外物都是可以舍弃的。”林宪东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可是眼前最重要的就让这人松口,哪怕再屈辱他也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下去。
帮忙搬家的人很快也来了,林宪东要搬的都是些衣物之类的东西,家具摆设全都不动,所以很快就搬完了。
搬家的时候,武末就在一边盯着看,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等到林宪东把钥匙递到他的手上时,他说要送送林宪东,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大门,林宪东忍不住扭头往回望。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胡同里停着的那一排汽车车门突然砰砰地被拉开,坐在车里的人一下了车就一古脑儿地往林家这边跑。
林宪东定睛一看,发现跑过来的那些人手上都拿着像是照相机一样的东西,一边跑一边冲着这边啪啪的拍着。
他连忙扭头看了看武末,脸色铁青道:“这是怎么回事”
武末抛着手里的钥匙,呵呵笑了起来。
林宪东心头一紧,总觉得有什么事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林老先生,请你说一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你认为贵国的法律是可以通过金钱收买改判的么”
“林老先生,你的孙子把罪恶的手伸向了外国友人,按照你们国家的法律,流氓罪就得枪决正法,你觉得一套四合院就能收买我们大象国的武上校”
拿着照相机的人七嘴八舌的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向林守东提问。
武末把钥匙直接放回了林宪东手上,对着无数人的镜头道:“对不起,林老先生,我不接受你的贿赂和收买,我想你的国家的人民也不会接受这种扰律法的行为。”
林宪东脸色大变,这才知道落进了武末的圈套。
武末搂住林宪东,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我送你去和你孙子团聚,让你们在牢中相聚,让你送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你觉得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