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德彝暗暗思忖:“如果太子稳住还好,如果太子这次完蛋了,我去投靠太子,秦王一旦上位,岂能饶得了我?就算他大人大量,不与我一般见识,他手下的人巴结上锋,出手只会比他更狠。”
封秀士见他沉吟犹豫,微微一晒,道:“你担心什么?若非我家主一手扶持,你安有今日,稳坐西市,日进斗金。此时此刻,就是你当思回报的时候了!你放心,太子若是成事,你便有从龙之功!太子若是败了……”
封秀士微微倾身向前,沉声道:“我封氏家主在天策府中颇受重用,来日若是有人寻你麻烦,我家主只消说一句‘此人只是商贾本性,趋吉避凶而已,不足为患!试问,谁还会找你麻烦?”
封秀士盯着他道:“曹韦陀,此时该是你有所担当的时候了。你坐上这西市之主的位子,才不过一年有半,如果失去我封氏的支持,呵呵,只怕群狼环伺之下,用不了多久,你就得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曹韦陀一听,强笑道:“曹某受人大恩,自当图报。我不是胆怯犹豫,只是在考虑,如何进行此事。”
封秀士道:“事不迟疑,须得尽快决定!”
曹韦陀点头道:“我明白了!我在此处,不便久留。我这就回府准备,一俟联系妥当,便派人来,将你混入其中与我汇合,带你去见太子。”
封秀士喜上眉梢:“好!尽快准备去见太子的见面礼,希望今天就能完成!”
两下说罢,曹韦陀当即起身告辞。
曹韦陀匆匆下楼的时候,一对逃难的“兄弟”刚刚入住。
其实客栈已经客满了,因为长安一乱,很多行商都选择在此避祸。
但是,李鱼在摸出一片金叶子,并说最多只住三天的时候,店主就有些意动了。在李鱼又追加了一片金叶子后,店主就招呼几个伙计让出了他们的住处,叫他们卷起铺盖,晚上在大堂打地铺。
这是一间四个伙计合住的房间,依旧小的很,没有窗,房间比较昏暗,通气也不好。一铺大通铺,只比寻常的大床再阔上几分而已。
第五凌若摸挲着在炕沿儿上坐下,忧心忡忡:“晚上要跟他一个炕头睡觉吗?就算他是好人,毕竟血气方刚,孤男寡女,夜深人静,万一对我动了心思,可怎么办,毕竟我这么美。哎呀,糟糕,跟他一个大男人同房,我晚上怎么起夜,就算有隔断挡着,被他听见声音也实实地羞死了。真想赶紧脱了这死人衣服,可……穿着小衣如何见人?在这住几天,怎么沐浴啊……”
第五凌若很操心于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而李鱼就实际的多了,他摸摸肚子,对第五凌若道:“你且休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
方才第五凌若也听见了,店里存粮不多,而城中一乱,粮价又涨了,那吝啬的店主说是奉了他那吝啬的店东吩咐,只管住宿与人身安全,不再负责店中客人饮食,李鱼只能出去自己找吃的。
此时第五凌若目不视物,李鱼已经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一听他要出去,下意识地有些紧张,道:“外边兵慌马乱的,能找到吃的吗?”
李鱼依旧信心十足:“你放心,这场乱子,绝不会太久。至于吃的,凡是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
“凡是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对我来说,都是大问题!”
曹韦陀愁眉苦脸地对他的大账房说:“前任挥霍铺张,家底留下的不多。我刚刚上位,四下打点,到处奉迎,这笔开销也不小。常剑南自投靠了我,对我稳定权位倒是帮助很大,可他那三百口人,吃喝拉撒,一样得我花钱。这几天城中大乱,生意做不得了,损失又是不可计量。去见太子,这捐赠少了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