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碰过女人,便是身体可应付此事,对女人也没心思,更何况是太后专门挑来,为她造一个新的傀儡。故而祁徽在僵硬之后,便有些怀疑陈韫玉是不是故意的。
该不是用这一招来勾引他?
祁徽垂下头观察她的脸。
高高的红烛燃烧着,床前虽有屏风隔档,仍有光漏进来,他看到陈韫玉长长的睫毛,白里透红的脸颊,饱满的唇嘴角弯弯,竟是好像一朵睡莲,漂浮于这床上,满室芬芳。
他的心突然静止了下,心想假使她是装的,肯定还会有别的招数,就不信不能拆穿。
祁徽便没有动。
陈韫玉靠着他,也没有动。
女人身上的奶香气不时得拂到鼻尖,淡淡的,略有些甜,呼出的气轻轻,如兰,她的温热也慢慢透过轻薄的中衣传过来,将祁徽一张苍白的脸印染得红了几分,他等不了了,突然坐起来。
被子随之被掀开一角,陈韫玉受了凉,发出模糊的不悦声,又侧过去。
中衣被她睡得发皱,后背竟是露出了一小块,白如凝脂,祁徽看得一眼,转过头。
“长青!”他高喝。
长青就在外面伺候,起先便因为没听到声音,觉得奇怪,这会儿皇上突然使唤,急慌慌跑进来,垂头道:“皇上,有何事吩咐奴婢?”该不是要水罢,可这动静不像啊!
“去文德殿。”祁徽翻身下来。
什么……长青惊讶,这洞房之夜去文德殿,难道是嫌弃皇后伺候的不好?
“掌灯,给朕穿衣!”
“是,是。”长青连忙取来一件常服。
宫灯亮了起来,加之殿内的声音,陈韫玉终于惊醒,发现身边的祁徽不见了,忙拥被坐起,叫道:“皇上!”
祁徽回头看去,只见她青丝披落,坐于绯红色的被中,抬着精巧的下巴。一双朦朦胧胧的水眸盯着他,红唇微张,似乎再招一招手,这世上万千男人都会朝她奔去。
他眸光一动,侧过身,令长青系上腰带。
看样子是要出去,陈韫玉吓一跳,急急忙忙走到他跟前:“皇上,您要去哪里?这时辰已经很晚了。”
他去哪里,她管得着吗?祁徽眉梢挑了挑。
见他神色不善,陈韫玉更担心了,问道:“皇上,是不是妾身弄醒您了?”
“你也知道吗?”
还真是!
陈韫玉一下脸色发白,她睡前就在担心这件事情,结果没有管住自己,惹到祁徽了,虽然还没有砸石头,以后指不定会怎么样。再说,传到太后娘娘耳朵里,也不知会不会怪责。
“皇上。”陈韫玉请求道,“您不要走,妾身睡在榻上好不好?您还是睡这儿吧。”
声音娇娇的,甜得难以形容,不过祁徽没有听进去,眼见长青束好了腰带,他转身就往外走。
陈韫玉着急,这洞房之夜因为自己睡相不好,将皇帝弄得躲去别处睡,传出去不知道多丢人,她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袖子:“皇上……”
居然还敢拦他,祁徽想呵斥两句,却见她眸中好似含了水,随时都能掉下泪来,由不得怔了怔,目光在陈韫玉身上打了个转儿,慢慢道:“朕可以饶你一回,但若是再犯,可别怪朕。”
“多谢皇上。”她心头一松,灿然笑着松开手。
走回床前,连忙去捧枕头。
“作甚?”
“妾身搬去榻上。”陈韫玉道。
“难道以后也天天睡榻上吗,成何体统,”祁徽冷笑了声,“管好你的手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