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所料,没两日,九公主便出入弘州府衙,不是看这个案卷就是看那个历书。
而江南的官员已习惯了这位九公主想一出是一出,而他们背后的几位主子也没特地吩咐什么的,他们也当供着了。
聂重言也默默陪着九公主在府衙内来往,甚至要到了更多的卷宗,包括此次水灾被冲毁的堤坝修建之事,当时主持官员。
两人也不挑破,互相有了默契,聂重言需要九公主的特权,而锦荣也需要他对江南的了解。
……
京城大皇子府,
谢妙音抱着儿子,轻声细语地问道底下跪着的人,“你是说九公主到了弘州,什么也没做?”
暗卫回话道,“回谢侧妃的话,的确如此。”
“九公主也几乎没有和江南的官员有过来往,除了聂重言,不过探子回信说,只是寻常游山玩水,也没做什么事。”
谢侧妃秀眉微蹙,“聂重言是谁的人?”
底下跪着的人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的人都有接触过他,但都没被他拒绝。”
能在几位皇子之间游刃有余,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谢妙音心道,
她最担心的还是九公主,她总觉得九公主去江南,可能会带来一个她难以想象的结果,只是大皇子从不当回事,比起九公主,他更担心有竞争优势的六皇子。
谢妙音却不会小看九公主,尤其是,每次见到九公主,她都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温声道,“继续盯着,有什么异动立刻回报。”
弘州,
锦荣的暗中查访也终于有了结果,这其中聂重言也只是协助作用,真正查访的是她在京城私下发展的人,只有那些人才不会被人关注。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其实是九公主的人。
但聂重言也知道了事情的些许真相,尽管心里已有了猜测,聂重言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咯噔。
锦荣叹了口气,看向他,“你可还记得当日问我的一个问题?”
聂重言唇角微勾,笑意散漫,心中确是苦涩,“下官当然记得。”
锦荣淡淡道,“如今,已是有了答案。”
**,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存在,而因为**弊政所引起的祸患也是难以想象的,比如这次的滔天水灾。当年的监工不力,贪污修葺河堤费用,甚至疏忽职守,而这些不过是江南官官相护勾连的一角罢了。
江南弊政由来已久,早在朱景帝还是皇子时,就已存在了。而当初引起一片腥风血雨的夺嫡,江南官场也牵扯不少。
但朱景帝却不愿意将这个祸患留给他的继承人,所以将他看好的聂重言派到了江南,待了三年搜集各种证据。
如今已是证据确凿,聂重言也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没等他心情松快多久,子夜时分还在睡梦中,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猛地一惊醒,下床推开窗,黑漆漆的夜中隐隐有火把,簇簇窜动得他心里一个咯噔,披上外衫,就往外跑,去的方向正是九公主的院子。
九公主下榻的是弘州的一处行馆,而他因为这些时日都随驾,也就住在了行馆之中。
有人要刺杀九公主,聂重言那颗聪明的脑袋里此时只回响着这一个念头。
他已想过了无数发生此事的缘由,会是谁这么大胆敢对九公主下手,以及可能会产生的后果,但唯一不变的是,九公主若是死了,那后果绝对是坏的。
聂重言快步跑着上楼梯,赶到公主房门前。
而这时间已足够外头那些黑衣人把行馆给围起来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