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娘急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何大娘你不防把里正找来,事情的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吗?”
找里正?
她哪里敢…
何大娘眼珠子乱转,装腔作势推开夏梓晴:“屁大点事儿,哪里用得着辛苦里正大人。都让开,让开!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着是吧?想看我何家的笑话。都起开!”
哄!
众人的哄堂大笑声传来。
到了现在,谁还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当即嘘声不断,指着何大娘议论纷纷。
“何大娘是吧?”
王公子的目光转向她:“本公子说过要调解此事。这事儿,你是不是解释一下?或者,我派人把里正叫过来?”
何大娘感觉一张脸都在烧,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想溜,又不敢。
只得硬着头皮吱唔着:“不、不用了…是、是我家甜甜没看清楚,见着这鬼…见着她拿着葱油饼,便冤枉了她…”
这句话说出来,简直要了何大娘的老命了!
她这才想起,之前这鬼丫头提及里正时,甜甜那骤然大变的脸色。想必那时,甜甜便知道事情露馅儿了。
可恨那死丫头也不提醒提醒她,害得她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很好!既然你也知道错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向当事人道歉,你毕竟冤枉了她。”
王公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出口的话冷冰冰的。
眼看事情要遭,何大娘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儿,看到一旁呆呆的宝儿,当即“哇”一声大哭起来。
抱着宝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哟喂!这都是什么世道啊,我家的葱油饼不见了,虽然不见得都是这大傻子偷的。可他老覃家的人欺人太甚,打伤了我的宝儿,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这可做不得假!看看我可怜的儿,这一身的伤……是娘没用,娘想给你讨回公道都办不到啊!我不活了我……”
一边哭,还一边在地上打滚儿。
这等泼妇行径,王公子哪曾见到过?
想他家境富裕,含着金汤勺出生,从小便是在蜜罐里长大。更是饱读圣贤书。这次之所以来靠山村,不过是王大官人见他也到了下场的年纪,存了历练他的心,这才把最简单的,靠山村佃户的事情交与他。
原本以为不过小事情,三言两语说完就了了的事儿,哪曾想居然还有妇人这般…
“行了行了,何大娘,你不要脸,我靠山村的老老少少还要这张脸皮呢。快走吧!”
就在王公子进退两难时,一道身穿直裰的书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上前一脸含笑冲着王公子抱拳:“学生覃志诚,见过王公子!”
“你是…?”
王公子来此之前,自然对靠山村有过了解,只略一沉吟,便知道了此人的来历:“你是志诚老弟吧?幸会幸会!”
读书人排名,并非按照年纪大小来论。眼下覃志诚是童生,而王公子早已是秀才,所以才有老弟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