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上可以解释为社会行为,所以,我对他的思想做出了自己的阐释”,
周慧最喜欢听王一男夸夸其谈了,她觉得这个时候的王一男最有男人味,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坐在王一男身边,用崇拜的大眼睛看着王一男,整个人仿佛都在说,“嗯嗯,快用你的学识来征服我吧”。
“自上而下是什么,自下而上又是什么”,周慧问,
“我举个例子吧”,王一男说,“一个非常典型的儿童机器人教学里面的课程”,
“假设有一辆车,车上放着一根直立的木棍,要想在车移动的过程中,保持木棍的直立,有什么办法呢,当然,前提是不能把木棍直接固定在车上”,
周慧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车上有人就没问题了,可以不断把倾斜的木棍扶正”,
“非常好,总的思路是没错的,让我们看看具体该怎么做”,王一男在某些时候,还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按照斯宾塞的理论,这时候就有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两种方法了”,
王一男说,“我把自上而下的方法,叫做上帝的方法”,
“顾名思义,这就是全知的上帝对于这个问题所采用的办法,上帝知道这个世界的所有物理法则,还有超级灵敏的传感器,当这辆车开始加速减速或者拐弯的时候,上帝通过传感器检测到加速度或者角动量,计算出木棍即将要受到的力,然后根据物理定律,计算出在木棍的什么位置,应该施加多大的力正好跟木棍受到的力相抵消”,王一男总结到,
“采用这个办法,通过一个编制完善,全知全能的程序和高精度的传感器,就可以实现木棍的稳定”(一只拉普拉斯妖)。
“那还有一个办法呢”,周慧问到,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自下而上的办法,或者说蚂蚁的办法”,王一男说,
“让我们假设车上没有上帝,只有一千只或者一万只蚂蚁,他们聚集在木棍下方,他们得到的任务是保持木棍的垂直,当然,也许他们不能理解垂直的概念,简单的说,就是保持木棍跟每一只蚂蚁的距离,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更不能偏离”,
“蚂蚁也有自己的简易生物传感器,虽然不精确,不过也能感受到车在加速还是减速,还是拐弯”,王一男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每一只蚂蚁都努力的让木棍保持住跟自己的距离,从无数次失败中,他们开始学习,当车加速的时候,应该推木棍才能让它不砸向自己,或者应该拉住木棍才能让它不远离自己”,
“他们不会物理,更不会计算,因为他们可怜的脑容量,根本没有办法理解那么复杂的理论和概念”,
“他们只是不断的被训练,当减速的时候,该怎么样,当加速的时候又该怎么样,拐弯的时候,该如何发力”,
“经过漫长的学习之后,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年,突然有一天,你会惊奇的发现,这一千只或者一万只蚂蚁,他们的整体竟然隐约的让人感觉到,一种叫做智能的东西,无论车怎么加速减速、甚至拐弯,木棍在蚂蚁的共同努力之下,依然能够稳稳的立在车上”。
想一想王一男所描述的场景,周慧竟然隐隐感到一点点恐惧,“这是猜想还是事实”,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至少有一半是事实吧,科学家没有用蚂蚁做过实验,毕竟要教会蚂蚁保持距离这个概念实在太难了”,王一男说,
“但是在计算机模拟试验中,科学家用了一万个简单的程序单元来模拟蚂蚁,每个单元只能根据收到的简单信息,加速减速或者拐弯,来决定自己的策略,策略也很简单,就是对木棍施加力量的大小和方向,然后用木棍倒下的速度作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