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光,盯了许久。
李秘可心思跟门子纠缠,从身上摸出几粒银锞子来,塞到了门子的手中,严肃地说道。
“某确实有要事通报知府大人,劳烦老哥哥进去通禀一声,若知府大人不愿意见在下,某转头就走,绝不烦恼老哥哥半点!”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李秘骨子里就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威严气度,那门子也就为难起来。
作为门子,可不是单纯的看门狗,要懂得察言观色,要懂得权衡贫富得失,什么人该拒之千里,什么人该恭迎大驾,什么人该敷衍拖延等等,都有着很深的学问在里头。
人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说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时也说明门房必须具备不弱的综合素质,必须是机灵人才能担当。
这门子能够当上苏州府衙的门子,自然不是平庸之辈,起码在人情世故上,绝不会是愣头青。
虽然这四更天把知府给叫醒,实在有些为难,但事出有因,也分个轻重缓急,这苏州府内情况极其复杂,知府大人也经常被人半夜吵醒,就为了起来解决各种突发事件。
因此,这门子也就没再多说些为什么,将银锞子塞入袖笼之中,而后缩着脖颈,麻利地往后宅走去。
过得约莫小半个时辰,东方都已经开始发亮,晨曦将云朵都染成红黄之色,为云朵镶上了金边,陈和光才让门子将李秘给带进了府衙。
花厅之中,陈和光只穿着宽松闲散的常服,见得李秘就有些皱眉头,朝李秘问道。
“这么早过来,莫不是那些倭寇细作又有新进展了?”
李秘闻言,心里也稍安,毕竟陈和光看似懒散,实则对此事也是非常上心的,或许因为与王沐德有过约定,是以不愿落了人后之缘故。
既是如此,李秘也开门见山道:“大人明鉴,确实是个新进展,只是比倭寇细作之事还要紧一些。”
“早先调查张氏一案,小人曾偶得一颗隐藏密报的机枢信筒,只是这信筒太过精妙,一时无法解开,这几日多得项穆老中书帮衬,不眠不休了好几日,这才解开来,获得密信一封,里头却是倭寇准备入侵鲁燕矶的计划!”
李秘也没有任何隐瞒,将时间地点等关键信息,以及如何获取密信,以及密信真实性有待证实的问题,统统告之了陈和光。
陈和光本来是睡眼惺忪,眼睛上都还巴着眼屎,若非李秘在倭寇细作这事儿上有着大功劳,他才懒得起来接见李秘。
如今听说竟然发生了这等事,整个人如同冷水泼头一般,顿时便醒了过来!
倭寇入侵与倭寇细作潜伏城中,那可完完全全是两码事,严重程度那是天上地下!
毕竟倭寇细作潜伏在内陆,早已是见惯不怪之事,时不时兴风作浪也无甚奇怪,可倭寇已经很多年不敢大举入侵内陆了!
经过了戚家军的沉重打击,倭寇元气大伤,几乎到了十不存一的地步,剩下那些拥有一战之力的倭寇组织,也都屈指可数。
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敢躲在孤岛之上,打劫过往船只,或者与弗朗机等其他国家的海盗并做一处,到沿海来掠夺一番便望风而逃,与其说是抢,不如说是偷。
这等境况之下,倭寇们的生存状况也并不是很乐观,无法登岸,就得不到足够的补给,无论是物资还是人员。
所以倭寇也就渐渐衰败下去,加上大明海防森严,沿海地区建立了完善的应对机制,这十几年间,几乎没什么倭寇敢大举入侵沿海了。
这也是苏州等地为何繁华依旧,渐渐又恢复了奢靡生活状态的原因之一,因为没有了倭寇的侵扰,老百姓渐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