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穆也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此时也红着老脸道:“老夫也只是这么一说,你这般正经做甚子!”
袁可立也笑了笑道:“上回金山所募金修海砦,你不也出了不少银钱么,也别说得这般不上心。”
项穆又恼怒起来:“说到这个就来气,老夫的钱那是用来修海砦,抵御倭寇鬼子的,谁知道全落进了贪官污吏的口袋!”
“若你不那么死板,如今还能在官场上捉害虫,把那些个贪官污吏一网打尽,又何必冤枉了老夫这许多救百姓的钱!”
李秘在一旁静静听着,也看得出项穆对袁可立被贬是非常义愤的,而袁可立对官场还有着留恋,如今他正是当打之年,年富力强,却只能赋闲在家,内心实则苦闷,也难怪要积极参与此事,却是不想让自己懈怠下来,免得从此颓废蹉跎了去。
袁可立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听得如此,便摆了摆手,让项目给打住了。
“行了,莫弄得跟个怨妇也似,我还要跟李秘说正事呢!”
项穆这才住嘴,袁可立接着朝李秘说道。
“你今番去杭州路途不短,安全起见,还是走官道吧,横竖你也有朱票和关防,路过嘉兴府的时候,便到海宁卫去,拜见一下吴惟忠参将,把这信与他看了,他会明白的。”
“吴惟忠?”李秘不由有些疑惑,又有些吃惊。
因为大明军制比较简单,总兵算是军方一把手,总兵之下设副总兵,也叫副将,副将之下便是参将了。
参将分守各地,乃是正三品的武官,而参将以及下面的千总等,都拥有统兵权,一名参将的权威也就可想而知了。
早先也已经提起过,地方上权力中枢是三司,其中就是由都指挥使司管理军事,也叫做都司,有都指挥使、指挥同知和佥事等官职。
这些都是常设官职,有理兵之职却无统兵调兵的权力,到了战时,终究还是需要总兵和参将等来调兵遣将。
参将已经是非常高的武将,这是让李秘吃惊的地方,而李秘之所以疑惑,是因为袁可立是个文官,做到最高的官职也不过是山西道的巡按御史。
无论哪朝哪代,文武官都不会很对付,朝廷也会刻意让文武官员站在对立面上。
因为文官有头脑,武将有拳头,如果文武官员联合起来,对朝廷的集权并不是好事情,所以无论是从制度上,还是从人事上,都刻意制造一种文武对立的氛围。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袁可立竟然认识这么一位军方大佬,这就让人有些费解了!
见得李秘讶异的表情,袁可立也不多解释,项穆却在一旁窃笑道。
“小子,你可不要小瞧了礼卿,他的秘密可多着呢,否则朝廷又何必把他贬黜为民?”
袁可立也笑了,指了指项穆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再乱说了!”
项穆被袁可立这般一提醒,果然变得老实起来,袁可立便朝李秘道。
“这吴惟忠表字汝诚,虽是武将,却好读史书和兵法,早年我读书之时,偶然得过一部兵法孤本,因缘际会,便送给了他,也正因此,才有了这层交情”
“汝诚老哥哥乃是戚将军的得意门生,深得戚家军的兵法精髓,这些年东南海防都是他在操持,叫他一声海上长城也是不过分的。”
“陈和光和王沐德等人不堪大用,你且将书信交于吴将军,凡事可与他细说,若果这边真的成事不足,海宁卫和金山卫那边也能救急”
李秘一听戚将军三字,不由心头一震,这位抗倭名将堪称民族英雄,李秘便是后世人,也敬仰得不行,可惜自己穿越晚了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