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长空!”
李秘听到此处,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无数个画面从脑海之中显现出来,似那火树银花,焰火乱跳,脑子里乱哄哄,明明泛起无数遐想,却如何都抓不住一个头绪出来!
“咦?捕头如何知道那孩儿叫戚长空?这...不过也是,这事儿县衙里头都知道...早知道捕头清楚内幕,这银子...小的也就不好意思收了...”
李秘可没理会他说些甚么,当即问道:“那孩儿最后被领走了?”
“哪里可能领走,彼时那任县太爷仰慕戚胤将军的威风,虽然不敢正经收养,但对戚长空那孩儿可是关心得紧的...只是后来,那孩儿还是丢了...”
“这活生生的一个孩儿,又怎能这么丢了?”
“说来也是吓人,那年轻书生见得知县老爷不应承,也不恼怒,只是吓唬知县老爷,说是知县老爷三日内,必定要求到他面前来,不下跪他都懒得帮忙...”
李秘听到此处,心头已经浮现出周瑜那姿态来了,也只有他,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知县老爷三日之后,果真下跪了吧?”李秘如此一问,那衙役也是一愕,而后苦笑摇头,将那银锞子塞回了李秘手中。
“本以为捕头是外县弟兄,想说赚你一顿茶钱,看来你是甚么都清楚,小的实在是卖弄了...”
李秘摆了摆手,示意他将银子收下,而后继续问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哪里比得小哥清楚,后来又是如何了?”
那衙役听得李秘如此说,又是得意起来,却仰起头来,看着天空,一脸的向往。
“那人啊...年少白衣,立于江上,长发飘飞,领着戚长空,就站在你要找那那艘小船上,顺流而下,那风采...想来一辈子也只能见过这么一回了...”
衙役如此说着,想来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忘形,回过神来,嘿嘿一笑,朝李秘道。
“倒是让捕头见笑了,因则出了这事儿,知县也就灰溜溜辞职卸任,回家种田去了,县里也不准提起这事儿,但人都说雁过留声,船和人,可都是留有案底的...”
“往后来衙门办差的,没有哪个不晓得这桩事,便是嘉定县的老百姓,茶余饭后也都是津津乐道的。”
李秘如此听着,一口气便这么憋着,如何都回不过来。
他本以为周瑜有意要收养戚长空,只是看重了戚长空的天赋潜质,谁知道早在三年前,他便已经收下了戚长空,这意味着甚么?
意味着周瑜早就知道他李秘!从李秘进入牙行开始,从李秘接触戚长空开始,甚至九桶等一帮孩子,只怕都是周瑜的人!
而所有这一切,阻止浅草薰刺杀李秘,夺取马王爷庙,种种的种种,一切的一切,都将打上周瑜这个幕后筹谋者的烙印!
李秘本以为自己跳脱了周瑜的谋算,可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进入这个时代以来,就已经让周瑜给盯上了,他只是选择在蔡葛村登场罢了!
他一直想要调查周瑜的来历,然而周瑜从他进入牙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要调查他李秘了!
李秘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在婆龙砦的关帝庙里头,与周瑜对谈,说起千年之后的世道与景象,实在是愚蠢之极的决定!
他本以为周瑜只是孤身一人,靠着近乎妖孽的智谋以及浩瀚如海的知识储备,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周瑜就如同沙漠里的骆驼刺,露出地表的只是坚韧不屈独自对抗风暴沙尘的枝桠,可地下却是深深渗透地下不知多深,蔓延开来不知多么广袤的庞大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