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起康纯侠十二三岁时,还是他让身边的丫鬟去撩拨这雏儿,给自家侄儿开了苞之类的荤话,反正在他看来,这种事就跟吃饭喝水那般正常。
李秘听着也是满脸尴尬,但他却习以为常,熊廷弼却是听不下去,但又不好离开,也只能兀自忍着。
李秘深谙盘问与套话的技巧,也就投其所好,敷衍了几句,听他说起这些趣事,便渐渐引到了中秋家宴上。
可以看得出,这康宗庹对侄儿没甚么歹心,甚至与康纯侠私下交情也不错,并无长辈的架子,反倒喜欢带着康纯侠四处胡混,康纯侠小小年纪便跟着这个叔叔御女无数,可以说一身风流本事都是这个叔父教导出来的。
至于中秋家宴,康宗庹反倒没甚么印象,因为于他而言,每日都摆宴,每日都吃喝玩乐,家里头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请,他沉迷于药物,脑子也不甚灵光,终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康老太君已经当众说明过,李秘与索长生三人是请来给康纯侠看病的,所以李秘便名正言顺让索长生出马,问了康宗庹身边那些道人和大和尚,毕竟他们对药理也是有所研究。
不过索长生倒也没看出他们之中有蛊师,虽然他们炼丹配药,但行气中正阳刚,应该不是种蛊之人。
更重要的是,李秘看不出康宗庹的作案动机。
康纯侠虽然浪荡,讨厌他的人也有不少,但仇家都在外头,外人下蛊的可能性已经排除,那么便要考虑内部人员的动机。
这位三叔父康宗庹没有男嗣,也就丧失了继承康家主要家业的资格,康纯侠的父亲虽然早逝,但康纯侠却是健康的。
而整个三代之中,除了康纯侠,便只剩下大伯康宗济的儿子,他的堂兄康纯昀,拥有继承者的资格,是康纯侠最有力的竞争者。
从这一点来分析,大宗的嫌疑绝对比分宗要更大,因为分宗这边已经没有继承资格,而大房本该是继承者,只是康纯昀为人内敛低调,处处让康纯侠夺了风头,康老太君对两人的姿态也说明了一切。
单从动机而言,调查康宗庹这一支,还不如先调查康宗济那边,横竖这边也找不出线索来,李秘与索长生便来到了大伯这厢。
大伯这边是祖宅,祖祠本来就香火不断,加上大伯在家里设置了神堂,日夜膜拜,整个庭院都弥漫着一股檀香烟雾,呼吸都有些憋闷起来。
“这么个闹法,漫说蛊虫活不下去,便是人都给憋死了……”索长生也是牢骚满腹。
蛊师大多见不得光,通常会隐居荒山野岭之地,极少到闹市街头来行走,更别提到处是神光和香火的地方,索长生如此抱怨也是正常。
此时已经走到庭院当中,李秘也就让索长生收敛一些,后者只能是嘀嘀咕咕,也不好再抱怨。
康宗济正在拜佛,听说李秘等人过来,赶忙让人接待起来,不过他家院子里几乎都是素餐,什么都是清汤寡水,也难怪康纯昀面黄肌瘦。
康宗济本来就话不多,谁知儿子康纯昀更是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羞怯到了极点,用索长生的话来说,这康纯昀还不如一个娘儿们爽利!
他家主母大奶奶倒是健谈,只是脸上始终带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微笑,让李秘感到有些不安。
虽然说是主母,但大夫人嫁给康宗济之时尚且年幼,如今也不过三十七八的年纪,身子丰腴,气质慵懒,颇具贵妇气质。
康宗济和儿子没甚么话头,这大夫人却不避嫌,对李秘等人是和颜悦色,有问必答。
李秘也旁敲侧击,询问起中秋家宴一事,这大夫人倒是警觉,朝李秘问道。
“诸位神医是来找侄儿病根子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