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还年轻,这日到宫里给太后请安,没见着太后,却见得一个宫女非常的漂亮,一时冲动就临幸了王氏。
皇帝临幸宫女本不是甚么稀罕事,但问题就在于,朱翊钧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对错误的人,做了这件事。
那可是太后的寝宫,时间是给太后请安的时间,人可是太后身边的宫女,这就很容易被戴上的帽子了!
而且好巧不巧,天意弄人的是,也就这么一次,王氏竟然怀了龙种,事情便是想要遮掩也盖不住!
朱翊钧起初是抵赖的,可太后让内监取出内起居注来,上头明明白白记录着,朱翊钧也就无法否认,所受的委屈也就全都迁怒到了王恭妃的身上了。
若不是李秘在几次事件当中,都不露痕迹地拉扯王恭妃,朱翊钧想要对她改观,只怕是相当困难的。
如今能够住进储秀宫,就是朱翊钧对她母子俩的表态,再加上替父出征这件大事,也算是母子俩美好生活的开端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迈步,就受到了这样的阻碍。
李秘跟着陆济来到储秀宫,发现田义王安等大太监都在外头守着,众人见得李秘跟着进来,也没有甚么异议,反倒点头致意,陆济和那小太监才松了一口气。
“情况如何了?”李秘朝王安问道,毕竟田义话不多,李秘也懒得看他那冷脸。
“爷在里头守着呢,你们跟我进去吧。”
李秘点了点头,便与陆济以及太医和女官们,都跟着走了进去。
房里不是很亮堂,许是王恭妃习惯了深宫的生活,别处的光亮温暖也没见着,倒是充斥着一股阴冷。
此时王恭妃躺在内屋,朱常洛则坐在外头的暖榻上,肩膀上虽然已经进行过简单的包扎处理,可仍旧能够见到殷红的血迹,朱翊钧忧心忡忡,眉头紧锁,袍子却是撕裂了,想来是撕了自己的衣服给朱翊钧包扎的。
如此一看,他对朱常洛也却是改观了很多,起码表现出了对这个儿子的疼惜,也是难能可贵,心里也该是已经接纳了朱常洛的。
李秘见得此状,也感到有些欣慰,毕竟自己的努力到底是没有白费。
见得李秘等人进来,朱翊钧也站了起来,朝陆济等一干准备行礼的人催促道:“都甚么时候了,拜甚么拜,还不快些手脚!”
陆济连连点头,亲自给朱常洛看伤,又让女官到内屋去查看王恭妃的情况。
好在都是皮外伤,虽然场面有些狼狈,但也算是有惊无险,陆济看完之后,朱翊钧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朝李秘道。
“李秘你来的正好,这些人也实在是太猖狂,竟敢进宫来伤人,若不是田义到翊坤宫来查看修整进度,恰好撞见,这凶徒岂非要杀人了!”
“你跟王安到诏狱走一趟,好好审一审,三日之内给我个说法!”
虽说是伤人事件,但朱翊钧到底是不愿意让刑部的人插手,或许他也意识到,这事情与宫斗有关,不宜外传。
李秘曾是大理寺副署正,办案能力也强,不似厂卫那般粗暴,动不动就要剐人,让李秘去办这个事情,朱翊钧也放心。
李秘没考武举人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方向,三大案是他扭转局势的契机,即便朱翊钧不吩咐,他也会主动请缨,此时自是干脆地答应下来。
王安也不敢怠慢,便带着李秘往诏狱那边去了。
这诏狱并非明朝特产,历朝历代都有,泛意是指皇帝钦点的重大案件,大案要案,要么是通了天的案子。
当然了,到了大明朝,诏狱便是人间地狱的指代词了。
这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