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够保持政务通畅无碍,又不至于让皇帝胡作非为,内阁制度就是最高明的手段。
内阁通常有三四个辅臣来组成,而皇帝为了平衡,也会挑选政见不同的人来担任辅臣,为的就是让辅臣们不至于穿一条裤子。
若只有一个宰相,皇帝势弱之时,宰相就极有可能独揽大权,可内阁几个人政见不同,自然要争辩,又能把事情办好,又不至于有人独揽大权。
不得不说,大明朝的国祚能够延绵这么多年,靠的全是朱元璋建立的这一套官制,虽然朱元璋没有读过太多书,但不得不说,他将人心洞察到了极致,单说这套官制,就足以傲视整个古代政治圈了。
此时内阁便只剩下朱庚一人,而这个朱庚本来是内阁之中最低调的一人,根本就比不上沈鲤等人,何时能够轮到他说话?
或许也只有这样,最后留存下来的,也只有这么个没主见的人吧。
从朱翊钧决定不让福王之藩那一年开始,估摸着他早就已经预想过这种结果了吧。
不过这些念头到底只是在李秘心头一闪而过,他暗自吸了一口气,朝朱常洛这边行礼道。
“臣拜见太子殿下,拜见恭妃。”
朱常洛见得李秘,也是猛然抬头,仿佛见到了黑暗之中的明星一般,一把抓住李秘的手,激动道:“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此言一出,他也是眼眶湿润,仿佛受了多年委屈的孩子,终于再度见到了自己的保护神一般,而王恭妃也是一脸苦涩,满目辛酸。
“是,回来了。”李秘笑着应了一句,而后又朝郑贵妃和朱常洵行礼道。
“见过福王殿下,见过贵妃。”
虽然同样是行礼,但“拜见”与“见过”,任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意味来。
福王想来这些年一直压着朱常洛,也是颇为倨傲,觉着李秘无礼,正要发怒,郑贵妃却拉了拉他,抢过话头来,朝李秘道。
“这么多年不见,李大人倒还是老样子,一等样的脾气,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李大人若还是这样子,怕是不久又要被赶出去了。”
虽然四五年不见,但郑贵妃也没有明显苍老,毕竟她本来就只比李秘年长几岁而已,宫中保养甚为精细,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倒是眼神越发凌厉起来。
李秘呵呵一笑道:“臣本就是劳碌命,为人臣子,自当为君分忧,若皇上用得着,再跑几次又如何?”
李秘此言一出,郑贵妃正要嘲讽,寝宫内却传来几声咳嗽,起初有些假,或许是装出来的,可后来越咳越厉害,想来也是“弄巧成拙”了。
魏忠贤听得这咳嗽声,赶忙朝李秘道:“万岁爷最近睡得早一些,爵爷还是先进去面圣吧。”
李秘也不再多言,朝郑贵妃轻轻点头,便往寝宫里头走,郑贵妃却是狠狠地瞪了魏忠贤一眼,后者也只是故作不见。
到了寝宫之中,李秘才算安心下来,因为田义和王安都在,陆家茅也没躲在暗处,只是如雕塑一般站在床边。
朱翊钧靠坐在龙床上,竟是须发皆白,看起来竟然比李成梁还要苍老一些!
王安此时跪在地上,将一个黄铜痰盂轻轻推到了床底下,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药味和老人骚味,即便放了安神镇咳的熏香,也遮盖不住这股气味。
李秘走到床边来,当即给朱翊钧行礼。
“臣叩见皇帝陛下,祝吾皇万寿齐天!”
朱翊钧缓缓抬起手来,一言不发,眼眶却是湿润起来。
李秘没抬头,也看不见朱翊钧的动作,还是田义走过来,将李秘扶了起来。
李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