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有悲悯:“我可怜的孩子,这么些年受了些什么样的苦?”
云涯强忍着恶心,面上笑容越发温柔:“正是这些年受的苦,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女子眉梢微挑。
云涯温柔的笑道:“跟疯子……是没有亲情可讲的。”
女子摇头笑了笑,叹了一声,“我的女儿真是长大了。”
云涯目如针尖,咄咄逼问:“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我当年十月怀胎生下你和你哥哥,你的右腋下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红色胎记,而你哥哥左腋下有一个和你一样的红色胎记,这个秘密,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她的腋下有胎记?云涯完全不知道。
女子含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的身世,你和你哥哥都是我亲生的,母亲怎么舍得伤害你们呢?等把你哥哥找回来,咱们一家四口就能团聚了。”
一家四口?云涯震惊的瞪大双眼。
女子已笑着转身离去。
谁和你是一家四口,云深、纪澜衣,你们两个人渣就该彼此折磨,但我和哥哥再不会受你们的摆布。
云涯深吸口气,眼看纪澜衣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脚步不停的回了房间,关上房间门她飞快的跑到卫生间,脱下上衣,对着镜子抬起左臂。
在腋窝深处,一粒小小的朱砂胎记在白皙的肌肤上犹如雪地里一滴血般殷红刺目。
云涯呼吸一颤,双手死死抓着浴台边沿,指骨青筋暴凸,她双眼死死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颗心沉沉下陷。
如果以前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和纪澜衣长的相像的人罢了,她不会那么纠结那么痛苦,可是现在,那唯一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重生一世,老天也不愿放过她吗?
云涯靠在墙角,双手环抱着膝盖,脸颊埋在双腿间,头顶洒下昏黄的灯芒,少女的身影显得那般孤独而绝望。
纪澜衣,你既不仁,我既无义,我们之间,注定不死不休。
这个晚上,不时有车子出入古堡,悄无声息而来,又悄无声息离去。
云涯几乎一夜没睡,天将亮的时候,红心敲门进来,见云涯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口方向,背影格外的单薄孤落,心不由得一抽,快步走过去。
“公主?”
眼看云涯脸色异常苍白,眼下隐有青黑,不由得惊声道:“您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云涯眼珠子动了动,淡声道:“没事。”
红心抿了抿唇,也不多说什么,招手喊人进来,开始给她化妆。
直到收拾好,已经是半小时过去了,那件礼裙如果穿上行动不便,因此到了酒店之后仪式之前再换上。
“劳德少爷亲自来接您了。”红心走进来说道。
“知道了。”云涯坐在镜子前没动,红心将人都喊了出去,关上房间门。
云涯走到床边,打开抽屉,从里边摸出一把精巧的手术刀,手指掠过锋刃,幽光闪烁,淬了剧毒,这是师父调配的剧毒,没有解药,沾之必死。
眼底幽芒闪烁,云涯将手术刀藏在了靴子里,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男子低沉的声音夹杂一抹莫名的温柔。
“公主,我们该出发了。”
云涯走过去打开房间门,西装革履气宇轩昂的男子站在房间门口,俊美高大,实在很难令女子不动心。
劳德看着面前的少女,眸底掠过一抹温柔,“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云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