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回来?”陆卉责怪地看了她一眼,面色不豫。
“厅里太闷,我出来透口气。”
“嗤就你事多!”秦天美冷嗤。
岑云儿挽着老公,但笑不语,眼底幸灾乐祸却显而易见。
“车来了,回家再说。”秦晋辉发话,众人噤声。
谈熙被安排和秦天霖坐在一起,临上车前,她忍不住往停车场的方向看了眼,目之所及,没有路虎车的影子。
“半个月不见,你变了很多。”平稳前行的车内,秦天霖淡淡开口。
谈熙“哦”了声,看着窗外。
一路无话。
半个钟后,秦家老宅。
谈熙一进门,便径直就往楼上走,她很困,又吹了一夜冷风,这个时候,只想睡觉。
“站住。”陆卉的声音。
脚步一顿,转身,“有事吗?”
陆卉面色一僵,谈熙的表现太镇定,好像有什么事正在脱离掌控,这种感觉令她极度烦躁,隐约……恐慌。
秦晋辉在沙发上坐下,一言不发。
谈熙压下睡意,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化作唇畔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
秋后算账?
也好,迟早都要摊牌。
索性在长沙发另一头拣了个位置坐下,顺便蹬掉了脚上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毯上。
秦天霖目光一闪。
岑云儿拉着老公在另一边坐下,俨然看客的姿态。
“今天晚上的事,你怎么说?”陆卉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又是谈熙的婆婆,率先发话。
“晚上的事?晚上发生过什么吗?”
“谈熙,你少在我面前装!”
“妈,”清雅一笑,“你真的把我弄糊涂了,今晚不是周年酒会吗?宾主尽欢,还需要什么解释?”
言下之意,可以揭过的事,你非要小题大做。
“宾主尽欢?”陆卉冷笑,“你和天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起来,还说什么宾主尽欢?!”
“哦,所以,你是要我解释为什么和秦天霖闹吗?”
“你!”
“爸,”谈熙不想和陆卉多做纠缠,直接转向秦晋辉,“我知道您对公司的重视,又怎么会故意捣乱?”
重点在“故意”二字上,秦晋辉听懂了。
威严的目光扫过小儿子,旋即落在谈熙身上。
陆卉正准备开口,被他抬手拦下,“老二媳妇,你说。”
谈熙不意外。
秦晋辉是只老狐狸,表面威严大气,刚正不阿,可商人该有的自私和精明,他一样不差。
而且,这人最好面子!
她和秦天霖这一闹,相当于在众人面前,狠狠扇了他一耳刮子,面上不显,心里只怕藏着火药桶。
稍有不慎,谈熙就很可能成为炮灰。
陆卉这是想把她推出来,让秦晋辉撒气!
真是好心思。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轻声一叹,换了个坐姿,“我住院期间……”
话音一顿,这是在提醒你儿子打了我!
“伤口并没有痊愈,想着自己到底是秦家的人,虽然和天霖……关系不好,但也不能无故缺席周年酒会,让秦家难堪。况且,现在家暴传闻甚嚣尘上,如果我没出现,不就让那些别有居心的人找到攻讦秦氏的借口?”
“我嫁过来不久,可也知道夫唱妇随、一损俱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