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的含意让其他夫人们不禁暗暗思忖,更有些与邻座相熟的私语起来,乔大夫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戏台那边的锣鼓声、三弦声、曲笛声停了下来,一折戏唱毕,戏台上的戏子一个个翩然下了台。
南宫玥瞥了一眼漏壶,虽然不过是唱了四折的戏,但不知不觉中竟然也过了半个多时辰。
南宫玥环视四周一圈,在座的夫人们平日里管着家里的中馈,难得出来赴宴看戏也算是放松一下,可是那些年轻的姑娘家家怕是要坐不住了。
南宫玥沉吟一下,便笑着提议道:“霏姐儿,不如你陪几位姑娘在花园中随意看看,湖那边的茗湘阁也是一个清静雅致的地方,你们年轻姑娘家也可以去那儿聊聊天,散散心。”
田大夫人心里暗暗有些好笑,其实世子妃年纪也不大,都还没及笄,可是此刻起话来却是有些老气横秋的。
萧霏站起身来,福了福道:“大嫂得是。”以萧霏的性子自然是坐的住的,只不过今日她是主,总要展现出主人的风范,帮着大嫂待客才是。
闻言,旁边的好几个姑娘都已经压抑不住兴奋之色,她们其实早就坐不住了,只不过忌惮这里是镇南王府,不敢轻易放肆罢了。
姑娘们三三俩俩地站起身来,一个个都像是要被放出笼子的鸟似的,看得众位夫人心中觉得好笑。
一个娇俏的声音忽然响起:“霏表姐,难得今日众位闺秀在场,不如斗画热闹一下如何?”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织锦缎绿蔷薇紧身襦裙的姑娘一脸天真的看着萧霏,正是杜连城之女杜心敏。
杜心敏看似天真无邪,眼中却带着几分挑衅。她素来与乔若兰交好,对这个性子清冷的表姐却并无多少好感,尤其见萧霏唯南宫玥之命是从,更是生出几分轻视。想起那一日在浣溪阁萧霏拒绝了与乔若兰斗画,便觉得是萧霏怕了乔若兰的才学。
这一回非得让萧霏出趟丑不可!
萧霏的心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杜心敏是斗画,她也当作是寻常的斗画了,点头道:“敏表妹这个提议倒是不错,那我们就去茗湘阁斗画玩耍好了。”着,她环视众位姑娘道,“各位姑娘随性便是。”
南宫玥淡淡地瞥了杜心敏,轻笑着道:“既然要斗画,那就评个魁首出来,我来出个彩头便是。”
世子妃出彩头无论这东西贵重与否,将来出去总是光彩的。姑娘们都是眼睛一亮,互相交头接耳,兴致勃勃。原本不打算参加的也生出了几分兴致来,又有几位姑娘站起身来,随着萧霏一起下了楼。
年轻的姑娘们退下后,一时间,二楼空旷了不少,但是很快地,戏台上的戏子再次登台,又唱起了醉打金枝,这一次唱的是戏中最热闹的一折戏。眼看着那“酒壮怂人胆”的驸马爷举着拳头打起公主来那些夫人都被逗笑了,二楼时不时地发起一阵阵爽利的笑声。
戏上了一折又一折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便陆续地有丫鬟送来了一幅幅画作。
丫鬟们把那些画整齐地平摊在一张张大案上,好几位夫人都忍不住频频朝画作的方向看去,时不时地交头接耳
待到一折戏唱完,南宫玥干脆就吩咐吕嬷嬷暂时让戏班别唱了,跟着站起身来,邀请身旁的众位夫人过去赏画。
那一张张大案上此刻已经放了十来幅画,这半个多时辰画出来的画自然不会是工笔画,多是山水写意画为主,夹杂了几幅花鸟写意,这一眼扫去,都是纵笔挥洒,墨彩飞扬。
这些画作都是匿名的,没有落款,也没有提诗,因此初初看了一圈后,大多数的夫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