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抿了抿唇,心中还是有几分不甘,又道:“母亲,那个秘密也未必不能再利用……本宫要好好琢磨琢磨,下一次,必要一击即中,让韩凌赋永远翻不了身!”说着,皇后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看着皇后透着一丝狰狞的面孔,恩国公夫人心里沉甸甸的,嘴巴动了动,却最终没说出话来。
天家无父子,天家无兄弟,千百年来,皆是如此。
夺嫡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之战!
恩国公夫人定了定神,心中叹息。
她正打算起身告辞,就听皇后若有所思地又道:“母亲,本宫记得镇南王府的小世孙已经过周岁了吧?”
皇后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神色之间冷静了不少,“本宫在宫中不太方便,麻烦母亲选些小玩意送去南疆给小世孙把玩吧。”也好让镇南王府知道他们领了王府对韩凌樊的这份“好意”。
“娘娘请放心。”这点小事恩国公夫人自然是二话不说地应下了。
相比凤鸾宫的一片和乐释然,朝堂上却是风起云涌。
镇南王府对于太子人选的回应在短时间内搅乱了一池浑水,一石激起千层浪,朝臣们态度各异。
敬郡王党以及一干“以和为贵”的朝臣皆是主张立韩凌樊为太子,而恭郡王党以及一干清贵之臣却是不然。
第二日的早朝上,吏部尚书李恒振振有词地对皇帝斥责镇南王府大逆不道,不仅擅自宣告南疆独立,且对立储之事指手画脚,乃是大不敬!
立刻就有数个大臣纷纷附和,说什么大裕泱泱大国,不可被镇南王府所摆布,乱了纲常。
以宣平伯为首的求和派自然也不会保持沉默,驳斥他们不知以大裕江山为重,若是激怒了镇南王府,挥兵北上,大裕危矣。且敬郡王乃皇嫡子,“立嫡不立长”本来就是千古以来的规矩,怒斥吏部尚书等大臣意图乱了嫡庶。
朝堂上,每日争吵不休,皇帝虽然一直没有表态,但是那些朝臣自会揣度圣意,没几日,圣心所向就被看出了端倪,立嫡派渐渐占了上风。
与此同时,皇帝几次召见咏阳大长公主入宫觐见,然而咏阳均以身体不佳为由拒绝,公主府府门大闭,拒不见客。
王都的这池浑水越搅越乱,朝堂上下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这些日子,韩凌赋自知形势对他不利,天天都进宫去给皇帝侍疾以显孝心,期望能挽回劣势。
这一日也不例外。
韩凌赋天方亮就进了宫,可是才过了正午,他就面色阴沉地从宫中回了恭郡王府。一回到外书房,他就大发雷霆,把书房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只听“砰隆啪啦”的摔东西声此起彼伏……
小励子守在外书房门外,暗暗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书房里满目狼藉,到处都是碎瓷片、书册、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能摔的物件几乎都摔了,可饶是如此,韩凌赋仍旧觉得心口的邪火一点也没有平复的迹象,青筋勃起,双眼一片赤红。
今日早朝后,皇帝宣了几位内阁大臣在御书房商议立储一事,话里话外已经透出了欲立五皇弟为太子的意思。等几位内阁大臣离去后,皇帝又与他单独说了会话,却也不过是干巴巴地夸他孝顺,说不会亏待他……
皇帝眼中的愧疚已经快从眼中溢出,韩凌赋又如何能视而不见,他心里疼得像被捅了刀子般,愤懑不平,却只能压抑着,忍耐着,直到此刻才敢爆发出来。
他怎么会甘心呢?!
为了登上那至尊之位,他已经筹谋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于到现在连一点血脉都还没留下!
父皇说,不会亏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