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意识到在战斗、在受伤、在保护他人的只是一个孩子。
拉妮娅不是那种会因为玩具尖叫、为偶像哭泣、用无穷无尽的精力把每一个妈妈烦得恨不得化身哥斯拉的典型小孩子,当然托尼·斯塔克也没有真的见识过那种小孩子,他不想提他对于未成年人类的认知模型来源自哪里,这绝对不是个愉快的话题。
但拉妮娅不是那种孩子——当然了,除了那些交战地区长大的娃娃兵,有哪个三个月或者十五六岁的孩子会切断敌人的骨头像是割草?
虽然她的敌人并不真的活着,但那种想要毁灭什么的意志并没有多少区别。她站在那里,五英尺高的身体上伤痕累累,手里的刀刃上燃烧着光焰,狂风把她的头发卷向两边,于是托尼看到她的眼睛。
他从那里面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比一无所知被卷入战场更糟的是,她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而且并不后悔。
应该是这样的吗?托尼想。
拉妮娅·凯亚不是街头长大的叛逆少女、不是被迫辍学的优秀学生、不是自学成才的天才黑客,她就只是她自己,而她知道她在做什么,不需要某个人在她身后安上两个辅助轮保护她。她也不是他的责任,这很好,他不需要有那么宽泛的责任感,去把别人的自我选择也一并背负和承担。
不管这个小姑娘是成年了还是三个月大,既然你不是她的监护人,你就没有理由去评判她的行为。托尼这么告诉自己。
显然贾维斯比他更清楚这点。
治疗结束前,托尼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倚在座椅里,脚尖点着地面,让座椅旋转起来。
一圈又一圈,天旋地转,窗外的风景渐渐模糊不清。
好啦,给她做件装备吧。钢铁侠想。在那个小姑娘把自己第二次弄碎之前。
或者武器?她应该更喜欢武器。
而他的第二个想法是,那个孩子会接受这个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