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面对分部负责人时拉妮娅还会恐惧,但那似乎是她最后一次恐惧,在那之后她经历了太多也学会了太多,她把自己磨砺成绝世的利刃,再也不畏惧世上的任何事物。
闲暇的时候,拉妮娅看过很多电影,电影里都说成长伴随着令人难过的阵痛,但如果这就是成长,那么拉妮娅并不觉得难过。这么久之后,她终于能够保护她想保护的人,可这还不够。
她想要坚定到无惧疼痛,想要强大到能够依靠,想要成为比过去的自己更好的人——她想要的太多,每一样都要她付出足够的代价,但这就是她的愿望,无论前方等着她的是地狱还是深渊,她都不会回头。
水下四百米,小红帽向深渊陷落。
……
血腥气在华美的宫室中漂浮,青年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不疾不徐地向着深处走去,血泊从他身后的门扉里漫出来。
阿提拉推开大门,几乎可以称得上无礼地闯入了女王的寝宫。
宫室里一片黑暗,幽影中盘踞着宏大到无法形容的身影,它似乎刚从水下钻出来,触手不住往下滴水,上好的羊毛地毯被水浸没,遥遥地注视着推开门的男人。
低沉的嗡鸣声响了起来,似乎在念诵某种古老的语言,音色圆润甜美。
汝为何来此?
阿提拉默然凝视黑暗中的怪物许久,忽然摇头失笑。
拉妮娅不知道阿提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伦敦,之前的相遇对她而言完全是意料之外,三个人不管认识与否都对阿提拉抱着警惕和怀疑,但至始至终,阿提拉·海文都保持着围观者的姿态,虽然前两个APP没什么难度,但他本来能提供更多的帮助,而不是只是跟着其他人跑。
直到进入【伦敦陷落】,他忽然脱开了其他人,表现得出乎意料的主动,在确认了最大的异变是维多利亚女王之后,立刻直奔白金汉宫。然而当他站在了无法名状的阴影前,他却无动于衷,仿佛他跟着其他人那么久,就是为了来到这里看一眼。
宫室里似乎更加幽暗了一分,阴影在无形的领域中战栗起来,阿提拉伸出手,空气中响起撕裂般的尖啸声,一柄巨剑破空而来,携带着千钧之力,撞进阿提拉的掌心。
被卷动的空气掀起狂风,被召唤而来的巨剑几乎有普通剑身两倍宽,流动着钢水的金红色,仿佛刚刚从锻造炉中取出。阿提拉握紧剑柄,终于抬头看向眼前的女王。
绚烂的金色海潮在他的眼中漫涨,将他的瞳孔浸润成烟水晶般的淡紫,他的眼神既无喜悦也无失落,仰头时脸上的神情更像是鉴赏拍卖会上的古董,而不是在看着山峦般的怪物。
触手在布满粘液的墙壁上游走,女王也意识到了来者不善,毫无犹豫地向他砸落触手,沉重的肢体挥动起来却迅疾得像是飞鸟,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阿提拉忽然笑了起来。
他真正笑起来时,几乎有种逼人的惊艳感,少年气的腼腆积雪般尽数消融,利刃般的肆意张扬从眉眼间浮现出来,绝艳得如同初冬的第一缕晨光越过冰雪冻结的铁灰色悬崖,在冰层间折射千万道,显露出让人不敢直视的煊赫光华。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刹那后出现在肉山的顶端,巨剑深深插.在脚下的肉块里,从他刚才的位置到现在,一道血痕笔直地从触手上浮现,随后烟花一样炸裂开,浓腥的血泉喷溅而起,泼洒在穹顶的壁画上,涂抹上一串奇诡的色彩。
女王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疯狂地扭动身躯,无数只触手扬起,怒潮般向下拍落。
阿提拉伫立在肉山上,纵声狂笑,随手拔.出手中的巨剑,挥落剑刃上沾着的血液,常人甚至无法举起的巨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