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无风,倒也和畅。
内殿暖炉里袅袅的冒着青烟,散着素淡的温雅香气,嗅的久了,叫人一颗心也跟着醉了起来。
圣上今晚似是兴致极佳,晚膳时分,接连饮了许多杯,面色醺然,微微带着几分红。
“过渡饮酒于身体无益,”锦书见他喝的多了,免不得要上前去劝:“圣上,还是节制些吧。”
“怜怜,”圣上撑着额看她,目光隐约迷离,笑吟吟道:“方才叫朕什么?”
锦书脸一热,推他一把,轻声唤道:“七郎。”
“嗳。”圣上含笑应了一声,随即勾住她腰带,整个人抱到了怀里。
“陪朕喝一杯?”他这样问。
“此前说过的,我不擅杯中物。”
锦书半伏在他怀里,伸手去斟了一盏清水喂他,温声道:“七郎喝的全忘了。”
“朕不曾忘,”圣上顺从的饮了杯中清水,方才低头去亲吻她光洁如玉的脖颈:“只是朕一见怜怜,便觉欢喜,总想同你一醉方休,长眠不起才好。”
二人挨得这样近,他的气息热热的喷到她脖颈,有种麻麻的痒。
连带着,叫她心头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撩动了一样,不受控制的难捱。
锦书笑着往一侧偏了偏头,道:“圣上喝的,究竟是酒还是蜜?”
她偎在他肩头,伸手去触他的唇:“嘴巴怎么这样甜?”
“朕醉的这样厉害,饮的自然是酒。”
圣上听得一笑,低头去亲吻她右侧脸颊上的梨涡。
凑近她耳畔,他低声道:“在怀安宫初次见你之后,朕便醉在你这双酒窝里,此生都逃不掉了。”
“才不是,”锦书语笑嫣然,斜眼看他:“我面上的是梨涡,并非酒窝,圣上犯得哪门子醉?”
“梨涡么?”圣上盯着她看了一眼,复而低头去亲吻她左侧脸颊,笑微微的问:“怎么不甜?”
锦书纤纤的手指去戳他面颊,笑着揶揄:“油嘴滑舌。”
“那也只是对你。”圣上捉住她那根手指,轻轻咬了咬,才依依不舍的松开,短短一句话,却也说的极为诚挚。
揽着她坐起身,他亲自为她斟酒,递了过去:“朕今日欢喜,怜怜同朕一道饮几杯。”
锦书不欲扫兴,含笑接过,两口饮下去,便觉那股**的暖流进了喉咙,随即到了肺腑,有种麻麻的畅快。
圣上为她添了杯,又为自己续杯,二人相敬,一道饮了下去。
锦书毕竟是第一次饮酒,只两杯下去,便觉心口有种闷闷的热,面色不觉也红了。
晕黄灯光之下,玉面生霞,眼角飞红,别有一番明媚皎皎。
圣上心动之余,也知她到了量,未曾为难,只最后为二人分别续杯,才转向她,低声唤道:“怜怜。”
锦书扶着额,目光略带迷离的回看他:“怎么?”
他伸手过去,将她略微有些乱的发丝挽回耳后,方才轻声问她:“你可知道,朕今日为何欢喜?”
锦书眼睫轻眨,似是烛火在晚风之中温柔的跳跃。
她摇摇头,道:“不知。”
圣上揽她入怀,低头去亲吻她额头,极欢喜的道:“钦天监告诉朕,今日大吉,宜嫁娶。”
锦书靠在他怀里,初时还平静,待听到最后,却怔住了。
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她不无动容的看他,喃喃道:“……七郎。”
皇族的嫁娶,只能用在正妃与皇后身上,侧妃与妾室,只能称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