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几分圆滑了,虽然当时是不知者不怪罪,可到底觉得是个隐患,便有心弥补,此时见安世诚态度和气,他自然更是热情,只道以花会友,也谈其他。
安世诚见了,心中也颇为满意。
丘如海越发从容起来,想着如今园内虽花木不少,但是不是尚未开放,便是已经过了花期,虽未枯萎,却也不鲜艳了。
幸好二门处一个小花园子里种了几枝红梅,此时正迎寒而开,想到文人们也都好这个,于是便引了安世诚过来欣赏。
安世诚果然喜极了这几树红梅,丘如承也在一旁赞不绝口。
丘如海便又投其所好,也跟着赞了几句,见安世诚心情不错,便请他不可辜负红梅,也吟哦描画一番。
安世诚经不住这兄弟二人的恭维,便点了头。
于是丘如海忙亲自带人去房中挑拣笔墨纸笺,犹怕自己拿不出准,便拉了丘如承一同前往,也好探问一下安世诚此来的真正目的。
谁知丘如承也不知安世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当他真是来赏景的,再则丘如承也动了兴致,吟诗作画,少不得浅饮几杯好酒助兴,倒反催着丘如海备下美酒佳馔。
却没想到这个空档却让丘如意给撞了进来,丘如海不由得后悔不迭,他深知妹妹的脾气,如今见他二人对恃的模样,暗道不妙,偏园中只有两个仆从,如今他二人孤男寡女,倒象自己故意打了他什么主意似的,被人看到,又是一场闲话。
丘如海不由大冬天出了一身汗,等回过头去,却发现仆从们早被守在园子门口的长庆二人阻在那里。
原来长庆二人怕丘家下人扰了安世诚赏梅的雅兴,早就将人带出园子,只留丘家的一个小厮在旁应承着,到底是主人家行事也能便宜些。
这倒是极大地避免了他二人的出丑,但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丘如意便是贸然撞进来,就是不会及时退出去,也断不会守着那么些人和“丘如承”开玩笑了。
丘如海暂放下心来,丘如承已经笑着走上前,对安世诚作揖道:“安兄,如海已将笔墨酒具等准备齐全,今天定要尽兴才好。”
安世诚亦笑着作揖道:“真是麻烦二位了。”
丘如海则一边问妹妹怎么到这边来了,一边拿眼睛在他二人身上转了几转。
丘如意见安世诚没事人一样,便也淡淡说道:“我有件事过来问承大哥一声。”
丘如承明白丘如意所问何事,便对丘如意说道:“你先回内院去,要问我的事情,我方才已详细告知如海了,到时你问他便知。”
丘如意低言答是,转身和杏儿二人退出小花园,刚走出小园子,就见苏嬷嬷、楚儿及一个小丫头等在那里。
丘如意走近,看到苏嬷嬷等人的表情,便知她们已听到自己与方世诚的争吵,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五个人便都默不作声地走进了内院,又默默回到丘如意院里。
丘如意深觉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毕竟她还从来没有被人骂成那般,却忍气吞声的。
此时见众人只管沉默,便率先打开沉闷气氛,自嘲又似是解释地对杏儿说道:“若不是因为他是国公府的,怕给家人带来麻烦,真该着人去教训他一顿,如今这口气却不得不忍了下来。”
杏儿没吭声,倒是苏嬷嬷却道:“那位公子虽有些多管闲事,却也算是路不平有人铲。小姐言行举止也该注意些,老奴以前劝您,您总不放在心上,如今被外人当头喝一棒,也该认识到自己身上的不是了吧。不然,以小姐的脾气,这口气岂会因此就忍了下来?”
丘如意越发心虚起来,讪讪问道:“我的言谈举止在外人眼中,真有那么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