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真性情来,到最后越发的出格,有些过犹不及,为了真性情而真性情。
丘如意这里却有些特别,也可以说是歪打正着。
她自小长自恃百年世家的丘家,所学规矩自是极严格的,若是她完完全全照作,便不免显得有些拘谨呆板,偏她因为于氏的有意放纵,故并不十分拘泥于规矩。
王家亲友眼中,她在规矩和张扬之间的分寸把握的极好,极有年高之人喜欢的稳重,又有年轻人喜欢的爽利。
所以丘如意在王家众亲友获得赞许,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了。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便有人悄悄在于氏跟前试探,于氏也自在心中暗暗留神,空闲了的时候,不由在心中连连感叹,来京城这步棋真是走对了,对当日提议进京的王巧儿越发的和蔼。
丘如意自然能察觉得到了些踪迹,不由的心中万分得意,在顺阳城中被抹黑的委屈,终于在京城中释放出来,真是大出一口气,实在是痛快极了。
虽然目前仍有丘玉娟和丘若兰两座大山压在她的头上,但对比在顺阳城内的生活,这里实在是天堂一般,不必担心被人在规矩上挑错,不用时时和个刺猬似的竖着刺,丘如意感到自己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再说卢国公府里,安世诚正对安世焕义正词严道:“你别管我什么时候去秋枫山庄,反正那里是不欢迎你去的。”
安世焕便涎着脸道:“你别把话说昨这么绝,咱们到底是好兄弟呢,我知道那日是我不对,事后我可是好好配合着去丘府赔罪了,你就通融一下吧,我过去再不会给你惹是生非的。”
安世诚的脸色便放缓了,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能改过,便善莫大焉。我相信你再不会犯那样的错误,只是那边到底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我实在不好邀你过去。不如这样,等以后去别的庄园时,你我兄弟再一起去游玩如何?”
安世焕面上也放松下来,笑道:“你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去讨这个嫌了。你准备何时再去秋枫山庄?想来在那边春日踏青,必是极美的事情,你告诉我个准确时间,我好安排去别处,等你回来了,我们兄弟再一同别处消夏。”
安世诚沉吟道:“这事不好说,得听我母亲的安排。”
安世焕已经得到他想得到的消息,又闲说几句,便拱手告辞而去。
安世诚送他出门,自己回到房中,想到方才二人闲话哪家又添新丁的事情,不由暗在心中打算: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自己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了,为子嗣计,也该娶亲了,还是得尽快想法子催母亲去秋枫山庄,赶着把亲事订下来才是。
这时长庆进来,打断安世诚的沉思,说道:“方才王连君公子来访,因为焕爷在,小的就陪着说了会话,后来他见时候不早,就借了些书,先回去了。”
原来安世诚喜爱读书,在京城也交了不少的良师诤友,且又没有门第之见,故一些小门小户的读书人多爱和他来往切磋,这王连君亦是长相来往的。
安世诚听了,便道:“读书无贵贱之分,虽然有些家境寻常,你们却万不可仗着国公府的名头怠慢了他们。”
长庆忙点头称是,盯着青砖地想了一会,又状似无意地笑道:“这位王公子,真是读书读傻了,竟然和我打听起闺阁女子的情况。”
安世诚哼道:“必是你又说话不谨慎了,东扯西聊的,不然他怎么不问长祝去,出现反常之事,只管嘲笑他人,不知反省自己。”
长庆忙大呼冤枉,说道:“小的不过提到,去年曾经在顺阳城住过一段时间,他便向小的打听丘荣之女的情况。”
安世诚脑中一闪,丘荣之女,可不正是丘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