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卜乘作为自己屯里的医护兵,专门抢救伤患。
与众人相比,依然躺在病榻上的东门豹可谓此战最大赢家,他因为死战先登的功勋,被黑夫分了三个人头,于是竟从公士,一口气升两级,成了簪袅!
黑夫等人又去探望了东门豹一次,并告知了他这个好消息……
……
“乃公总算没有白白受伤,如此一来,即便我死了,吾子也是个小簪袅!”
东门豹烧退了,人也已经苏醒,只是一直说伤口有些痒,好想去挠。
黑夫觉得这是好事,伤口发痒,说明肉芽开始生出来了,看来陈无咎的金疮药,还是有点用的。不过东门豹依然没有脱离危险期,还得卧床至少半月,待伤口彻底结痂才算安全。
黑夫等人看望他时,东门豹似是憋了许久,说了不少话,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夫为他包扎时,撕扯下的魏国旗帜一角,动情地说道:
“我先前一直不知该如何给家中新生的孺子取名,现在我已取好了。”
“打算叫什么名?”季婴等人好奇地问,按照他们对东门豹的了解,不会是狼、虎、彪之类的吧……
东门豹却道:“他出生时,我随军出征魏国,在魏国受伤几欲死去,又被屯长用魏国的旗帜裹伤相救……”
从知道自己被黑夫从黄泉路口救回来,又用裹伤包扎之术和陈医师交换,让他以金疮药保住自己的命后,东门豹再也不直呼黑夫的名了,而是恭恭敬敬地喊他屯长。
东门豹下不了榻,便直起身子,朝黑夫作揖:“所以,我要叫他‘魏’!并将这旗帜一角交给他,让他不忘屯长之恩!”
“阿豹,你我两年交情,不必如此客气。”
黑夫宽慰他道:“你且安心在营中养病,等到病好了,再来与吾等汇合归队。”
“屯长将欲何往?”
东门豹看众人都已经披挂着甲衣,穿上了新的鞋履,一副要远行的架势,便问道:“不知这次,是进攻哪座城池?”
“是大梁城的王将军下达了命令,让杨率长占领外黄后,分兵一半,去北面百里外的阳武县驻守,辛屯也要随五百长调防,今日便要出发!”
黑夫颇有些遗憾地说道:“阳武县刚刚归降,此番调吾等去驻守,短时间内,恐怕是没仗可打了……”
……
就在黑夫荣升不更,即将随上司奉命前往阳武县驻守时,外黄县以东两百里的魏国单父县,仓皇出逃的外黄令张耳,正与“护送”了他一路的门客轻侠刘季,在一条岔路口道别……
“不知张君将往何处?”
刘季拱手问道,尽管逃亡多日,他那把醒目的大胡子上也沾满了灰土,但依然不掩刘季轻侠风采,虽然疲倦,却一点都不显颓唐,那对眼睛依旧神采奕奕。
反观丢了地盘的县侠张耳,就有些落魄沮丧了。
张耳虽然事先就做好了抵抗一阵便撤离的打算,但他却没料到,秦军战斗力如此强大,那群秦卒,就这么悍不畏死地冲上了城墙。张耳还没弄明白城西是怎么被破的,城南也很快不守,他只能被逃亡的轻侠裹挟着,往城北而去……
原本精心策划的撤离,变成了一场追亡逐北的溃逃。
好在张耳虽然有些惊慌,却没昏头转向,他没有选择去老婆孩子在的阳武县,因为张耳知道,自己定然是秦人通缉的大目标,去阳武,反而是给妻、子引祸。
他得远远地遁逃,等到局势平静,一家人才有重逢的机会。
于是,张耳边让自己的车夫一直往东疾驰!那些门客,他也懒得管了,反正人人丧胆,这时候再集体行动,反而容易招来秦军追杀。
正当此时,刘季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边大喊着“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