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而现在的日子,却压抑而无趣,财富都被官吏收走,整个社会,不管哪个阶层,都比过去困苦。
不止是轻侠不好过,商贾也是被打击的对象,农夫的税也重了几倍,儒生们也耷拉着脑袋,再也不能出入官府了。
很多人和乐扁一样,厌恶秦,怀念过去的生活,却又不知该如何改变这一切,只能一筹莫展地厮混着,得过且过。
但机会终于来了,先是秦皇帝遇刺,虽然他派人传口谕,说什么自己和天下都安好,但也有人低声说,这是假的,皇帝其实已经死了,为了安定人心,才发了伪诏。
“就像是齐桓公,明明死了,外面的人却不知道!”
很快,又有消息传来!狄县田氏兄弟杀官造反了!
听说这件事后,乐扁给田氏三兄弟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许多年前,就在齐地闻名的县侠!
然后此事在县里传开了,众人起先不信,但从狄县那边来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说是新的齐王已经披上了紫袍,竖起了大旗,招徕各地英雄豪杰。而盘踞海外岛屿的安平君子孙田都,也都杀了回来,舟似的风帆遮蔽了大海,雍门司马当年带出去的“四万大军”个个白盔白甲:这是为齐王建戴孝,要为他报仇呢!
官府管这叫“造反”,但在游侠儿们看来,明明是齐国要复辟了,乐扁等人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想要乘着这天边之际,回到过去的生活。
当狄县和千乘的兵马开到乐安城下,秦朝的县令还欲召集县内众人抵抗,却被乐扁和一些个受够秦政统治的轻侠少年,冲进县寺里杀了。众人打开城门迎接田氏兄弟,最后统统被收到了“右司马”田荣手下。
新的齐王,是那个被秦人掳走饿死的老齐王之弟,一身紫袍,有些臃肿,乐匾只是远远看到一眼。
而田儋因为是这场复辟的主谋,做了“相邦”,他的弟弟田荣和田横,分别是左右司马。安平君的曾孙田都,则当了“大将军”。
田儋想要利用安平君田单的名声,号召广大齐人加入这场驱逐秦人,光复齐国的大战!
就这样,乐扁又能拿起剑,昂起头,腆着肚子,享受普通黔首又敬又怕的目光了。
他不知道秦有多大,也不知道真正起来造反的人有多少,只知道,乐扁在这乐安县,又能横着走,再也没有繁杂的秦律来约束他……
就像是压在身上的大山徒然崩坏,肩膀上为之一轻。
但他们还来不及享受,就被“相邦”拉到了济水边。
秦军来了!
乐扁水性好,昨夜被派过去查探敌情。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杀了秦卒夺了胄,乐扁都被田荣下令,升为屯长,还按照齐国过去的规矩,当众赐金二两,这是为了在开战之前鼓舞士气……
而在命令乐扁等人渡水查探秦军的次日夜里,田儋又命一千人强渡济水,结果被打得大败而归……
……
济水南岸,临淄郡尉楼亢看着试图渡济水进攻,却被自己打得大败而回的”群盗”们,哈哈大笑起来。
过去半个月间,叛乱席卷了整个济水北岸地区,诸田、轻侠、盗寇,秦朝官府打压的群体联合起来,杀秦吏,夺城池造反。因为事发突然,临淄郡仓促间,只来得及集结五千郡兵,守住济水以南地区,屯兵都昌县。
田氏兄弟的叛乱是蓄谋已久的,进攻邻近诸县皆有党羽响应,没费什么力气就攻下了。很快就纠集了车百乘,骑数百,徒卒上万,如今聚集在济水之北,也算声势浩大。
不过单从他们层次不齐的衣着和五花八门的武器上,临淄郡尉觉得,哪怕人数再多,依然是群乌合之众。
从这些齐人仓促渡水进攻秦军本阵就能看出来,主帅不知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