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蓝盖碗,揭开盖子喝了一口里面的参汤,温度恰到好处。
过了年,他就七十三了,老话儿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所以他特别注意自己的养生,每天午后一碗参汤,方子还是萧泰给的。
家里人都说萧泰肯定没安好心,他却嗤之以鼻。萧泰一生方正,救人无数,明明手里攥着那么大的恩典,却宁愿把唯一的孙子流放也不拿出来逼易家低头,显然是位难得的君子,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用下毒那样下三滥的招术?
事实上,他对萧家上下、包括萧晋在内都十分欣赏,虽说人丁单薄了些,但胜在家风严谨,足够干净,那萧晋胡闹归胡闹,却也是有心之人,单就从不倚强凌弱这一条,就能将京城大部分的权贵子弟给比下去。当然,欣赏仅仅只是欣赏,如果有机会弄死那个小兔崽子,他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咚咚咚!房门传来三声响,紧接着他的老奴推门进来,弯腰禀报道:“老爷,刚刚得到消息,萧晋在慈恩寺后山花了刑部侍郎长子连飞章小妾的脸。”
易伯康微微一怔,仰脖喝干参汤,问:“为什么?”
“据说是因为孩子之间闹矛盾,那女人欺负了萧晋的次徒,萧晋说要给她的孩子一个教训。”
易伯康手落在怀里的白猫身上,捋了两下,冷冷一笑:“过了一年多,原以为他长进了不少,没想到还是那么冲动,连正清可是白老匹夫费大力气安插进刑部的人手,将来是奔着尚书位子去的,小兔崽子这是没有把老夫放在眼里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敢得罪白……”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手不自觉的使上了力气,白猫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声,从他腿上跳了下去。
那老奴等了一会儿,见他只是发怔,就出声唤道:“老爷?”
易伯康醒过神来,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思妍的生日快到了吧?!吩咐下去,让家里举办一场生日宴会,发请柬给京城里所有的年轻才俊,包括萧晋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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