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虽然令人不喜,但勇气可嘉,毕竟没有几个人敢如他这么对顾寒倾说话。
现在,这份勇气也喂狗肚子里去了,周鸣溪的所有胆怯、脆弱、卑微都无所遁形,在顾寒倾的强大气场下,成了缩头缩脑的胆小鼠辈。
攻守逆转。
前来质问的周鸣溪,反倒成了被质问的人。他的一切怒火和伪装,都在顾寒倾那一声声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溃不成军。在小叔这位威势不可一世的长辈面前,他只能是俯首帖耳的恭敬晚辈。
“你自认为是什么立场?”
“你已经订婚,记住自己的身份!”
“不要给你母亲丢脸。”
一字一句,一言一语,都如刀如剑,在周鸣溪心脏上刻下伤痕累累,还不能反抗。他暗自咬着牙,久久才应了一句“是”。
顾寒倾与姜锦越过二人离开,至始至终都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
姜锦更是连多余眼神都没给陆纯一个,全然把她当成了空气。
陆纯掐着掌心,眼睁睁看着周鸣溪在几声言语下凝固成了雕塑,僵硬在远处,许久都未动弹。
她忍住耻辱感,姜锦随意一露面,挟顾寒倾之威,轻而易举便摧毁了她连日来的自信,还有她借着顾家之力建立而起的骄傲。
她再一次体验到了大学时,亲眼目睹心爱之人去追求闺蜜好友时的感受,嫉妒如毒舌啃噬她内心,使她因为嫉妒而面目全非。
陆纯知道自己不能输,慢吞吞来到周鸣溪身边,暗恼他的不成器。
还没说几句话呢,就被三言两语拨开,弱鸡得过分。
“鸣溪,你怎么样?”
周鸣溪宛若被触动了某个点,怒气终于找到宣泄口,他一巴掌拍在陆纯关切的手上,喝道:
“滚开!”
说罢气焰熊熊地离开,也不管还大着肚子的陆纯站在原地。
陆纯一声不吭,没管周围人好奇又谴责的目光,慢步跟了上去。
……
“感觉怎么样?”顾寒倾问起姜锦,还关心起她的心绪变化来了。
姜锦无所谓的口吻:“没事,我不至于因为他们二人影响到了心情。”
顾寒倾深深看她一眼,故意提及:
“我以为,你该是不甘心的。”
“顾小叔你的意思应该是,我会恨他们吧?”姜锦洒然一笑,“不会,我的心很小,要留给我爱我关心的人,没有空余去留给两个贱人。他们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未来结局好坏我亦不关心,自然提不上恨不恨了。”
若是恨,就代表心里还是残留对这个人的爱。
姜锦早就认清她对周鸣溪的感情,除了丁点的懵懂的,剩下的都是适逢其会,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与周鸣溪分手一事给她带来的伤心程度,远远比不上发现被好友陆纯背叛时的痛心。
所以,她很早很早,就觉得斩断对周鸣溪的一切情绪,将他当作陌路人。
事实也是如此,若不是今天碰到,姜锦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想起这个名字,早被她抛弃在了时光长河中。
说着这般话的姜锦——大气!洒脱!豁达!干练!更有一种满溢而出的魅力!
顾寒倾眼神恍惚一瞬,又很快凝聚点光成灵。
“你能这般想,当然是最好的。”正好他不用操心怎么掐灭她脑子里有关周鸣溪这个唯一前男友的影子。
略过遇上周鸣溪与陆纯这茬,姜锦和顾寒倾继续愉快地逛街。
嗯,还是少了很多兴致。
姜锦尤为遗憾的,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