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积蓄已久的雨势总算是一朝倾泻,瓢泼大雨哗啦啦落下,密集的雨滴在天地间编织出一片珠帘。
明明是朗朗白日,却因为突至的乌云大雨,看不见分毫日光,天上恍若泼墨,从浅灰、深灰到极黑,再好的画家也比不上大自然的震撼人心。
保护姜锦的那些保镖,向姜锦与郑成扬所在的花架下靠拢。
花架上虽有叶片遮蔽,却挡不住来势汹汹的雨势,透过疏密的枝叶,迅速淋湿了姜锦与郑成扬。
姜锦还好,靠过来的保镖们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把雨伞,很快帮姜锦挡住大雨。所以姜锦只是头发有点湿意,身上大部分还是干爽的。
郑成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和姜锦之间的剑拔弩张,保镖们又不是木头,都能看出来,自然没人主动上去给郑成扬打伞遮雨。
郑成扬很快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亏他也脸皮够厚,居然颐指气使地让保镖赶快给他挡雨,还有模有样地斥责保镖不长眼睛。
那被他训斥的人,不仅没有愧疚,反倒用锐利如刀的目光看向他。
郑成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姜锦竭力装出平静的样子,对郑成扬说:“郑先生想要耀武扬威,耍大老板威风怕是找错地方了,你可以回自己的地盘去。”
郑成扬中气十足地喝道:“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了?”
姜锦一时语噎。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挥挥手,示意保镖上前帮郑成扬打伞,但姜锦却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只是从石凳上起来了。
郑成扬见状,抹了把脸,嘿嘿笑着:“你果然还是好奇的啊。”
姜锦撇嘴:“郑先生以为跑到我面前来胡言乱语几句,我就会相信吗?是不是有点太小看我了?当我还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孱弱孤女吗?”
她的声音拔高,目光在沉沉天色下明亮如炬。
此时只有姜锦自己知道,她的心情是何等的不平静,何等的迫切心焦……
她的大脑把郑成扬的那句话翻来覆去地想,短短十几个字拆开又并起,反复拆解其中意思,却觉得大脑有些不够用,怎么也听不懂这句话。
没有死?没有死?
她很想要追问,恨不得下一秒郑成扬就跟倒豆子似的,把所有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但她的理智也在告诉自己,郑成扬现在的态度很不正常,他是抱着有求而来等价交换的心思,但凡她有丁点儿好奇,就算是落入了郑成扬的圈套。
姜锦告诫自己。
不能被郑成扬牵着鼻子走!
果然,郑成扬狐疑地打量了几眼姜锦,觉得她的反应在他预料之外。
郑成扬想过姜锦会痛哭流涕,会苦苦哀求,却唯独没有想过她这般镇定冷静。当真是跟他记忆中那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儿,截然不同了啊。
郑成扬眼里露出凶光,不屑又嫉妒,瞥了几眼身边凶神恶煞的保镖,冷笑道:“好,你可以不相信,但你可怜的……女儿,也就只有继续受苦了,小姑娘或许还心心念念等着你去救她呢。”
郑成扬恶劣的笑容,在姜锦眼中近乎恶魔。
姜锦敏锐感觉到郑成扬在提及“女儿”二字时,有一秒钟的迟疑停顿,但她想不通其中缘由,只得把这份疑惑放在心里。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姜锦沉下脸色。
“六年前,你在海城生了个不知来历的孽种,这种羞耻的事情还需要我再跟你说一遍吗?”郑成扬说罢,又去看那些保镖的脸色,见他们巍然不动,对他的说辞更是兴欠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