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加入。”莫里斯端起就被,第一个带头。
有了第一个人示范,其他人也就好说了。家族成员们纷纷起身,各自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俨然一副将士们准备赶赴沙场壮烈献身的既视感。
酒至酣处,众人正气势如虹,却忽听到一声沉重的撞击声从门外传来。酒宴霎时止住,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门口的方向,警觉地按住了各自衣下的枪套。
朗曼愣住了。
没来由地,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过了一辈子刀尖上打滚的日子,从未有哪一天危机感像今天这般来势汹汹。就好像内心深处他已隐隐猜到,他恐怕没法成功熬过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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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猎手蹲在街对面的楼顶上,冷眼看着这帮愚蠢的爱尔兰人一个接一个走进了巷子。
他们自以为集会无比隐蔽,但事实上他们所有人的行踪都早被掌握在了海伦娜的手里。这些家伙自诩犯罪大佬,自以为有多聪明,但拿他们跟哥谭的罪犯一比的话这群爱尔兰人几乎能用“天真幼稚”来形容了。
他们这场会议从一开始,每一句话就都通过窃听器清晰地传入了海伦娜的耳中。她盯了这个家族帮派接近半个月,这些家伙毫无知觉间已落进了女猎手为他们准备的一张大网,今天就是她即将收线、准备将爱尔兰人在纽约的黑帮势力连根拔起的时刻。
她重新检查了一遍建筑结构,确保每一个出口都已被布置好了陷阱,并再次模拟了一遍自己即将突入进去的方案。
准备万无一失。现在时间是晚上七点,距离男朋友约她的晚餐还有两个小时,动作快点的话她还能先回家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然后不紧不慢地赶去约会。
然而就是在这时,计划之外的变数出现了。
似乎是一声刺耳的枪声从耳机中传来,拉开了一场激烈血腥战斗的序章。紧接着透过窃听器传入她耳朵里的,是子弹炸开木板、射穿肉体、将玻璃击得粉碎的声音。人体倒地的噗通声接连响起,夹杂着的还有破口大骂、失声惨嚎的叫声。紧接着是更密、更响的枪声,激烈程度简直就像是两支荷枪实弹的军队在密闭的小房间里展开了遭遇战。
尽管没有画面,但仅通过声音海伦娜就几乎能想象房间里的惨烈情况。究竟发生了什么?帮派冲突?是有别的武装帮会突袭了爱尔兰人么?
无暇多想,她迅速从屋顶跳下,张开斗篷滑翔到对面,通过早已提前准备好的线路炸开天花板跳进了屋内。她身手快捷迅速,但这仍花了她大概一两分钟时间。而就是这短短的一两分钟战斗便已结束,枪声已彻底止息。当她落下时房间里已只剩下了满屋死不瞑目的爱尔兰人尸体,以及溅满了墙壁、餐桌的人体内容物,和餐桌上的食物混杂在一起颇令人反胃。
不,也许她来得也并不太迟。她落地时恰巧瞥见似乎是风衣的一角从一扇被血染红的窗户缝隙中消失。她迅速冲上,推开窗户跳了出去,一个穿着宽大的黑色风衣、体格壮实的高个男人的背影正沿着人行道走向下一个转角。
就是他了,不会有错。
没有犹豫,海伦娜迅速掏出弩箭,箭矢不由分说便带着“嗤”的声响向那道敦实的背影破空而去。
出乎意料,那个男人竟猛地回过了身,抬手精准地抓住了这枚离弦的箭矢,箭头距他胸口已不过厘米之隔。
这一瞬间海伦娜与他四目相交,总算是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正脸。那是一张中年人的面孔,面容有如刀刻,线条粗犷,透着沧桑的双目中射出了锐利的精芒。他套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下层穿着件防弹的衬衫,胸口正中画着白色的骷髅,造型狰狞,空洞的眼窝仿佛凝视着你的深渊。
男人动作迅速而娴熟地掏枪,海伦娜再度扣动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