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嘴里,反而成了她去下享福了。
顾轻舟手里拿着雕花银勺,海棠花涂得红艳,落在她嫩白的指尖,她一点点喝着,嫩红的唇瓣犹盛娇花嫩蕊。
她仍是古井无波,这些话好似打在海绵上,顾轻舟全然没听到似的,照样喝粥吃早饭。
顾老太数落顾轻舟,又骂顾圭璋。
最终,是顾绍开口:“祖母,这是您最爱吃的蟹粉包子,您快尝尝!”
“还是我孙子懂事。”顾老太高兴。
她一口一个蟹粉包子,吃得很开心,暂时也就没嘴来骂顾轻舟了。
顾轻舟心想:“若是顾圭璋的薪水,你们未必顿顿能吃蟹粉包子。孙家的钱果然好花!”
她淡然微笑,仪态娴雅,远胜过了顾缃和顾缨,这让顾老太更生气了!
她看顾轻舟,就像顾轻舟看仇敌一样。
顾轻舟笑了笑,并不把仇人的攻击放在心上。
半下午的时候,顾轻舟要出门,顾老太瞧见了,又让她站住:“去做什么?”
“祖母,我今天约了朋友。”顾轻舟笑道。
顾老太呵斥道:“你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朋友?原来你这轻浮的做派,都是浪出来的!岂有此理!”
然后她对顾圭璋道,“听说她还念书?”
顾圭璋是既怕母亲,又烦得不行,因为这老太太太喜欢管东管西的:“姆妈,现在不念书没前途。”
“胡说,缃缃和缨缨怎么不用念书?”顾老太厉喝,“她这么不规矩,都是你放纵的!”
顾圭璋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跟老太太是解释不清楚的,她根本不懂,却坚持自己的曲解。
顾圭璋很为难。
顾老太到顾公馆还没有十二个小时,已经给顾轻舟下了很多的定义:风骚、轻浮、浪荡、不规矩,从来没问过她在下好不好,如今回家可习惯吗。
顾轻舟笑了下,对顾圭璋道:“阿爸,今天颜小姐和霍小姐约我,好像是什么联谊会,很多人家的小姐都去,要不我改日吧?”
“你去吧!”顾圭璋一听,全是权贵门第的,不好好巴结怎么行,当即就同意了。
“你不许去!”顾老太则大怒,“你今天敢出这个门,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秦筝筝站在后面,心想:应该早点把老太太接过来。
若是早点接过来,估计顾轻舟这会儿骨头都不剩了。
还是老太太好使!
顾老太那边骂着,秦筝筝以为顾轻舟会懂得轻重,不成想顾轻舟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看看,你看看!”顾老太气得发抖,然后就大哭起来,扯着顾圭璋道,“你女儿还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吗?她如此没有尊卑,这是要造反呐!”
她大哭大吼。
这老太太在下就是个泼妇,十里八闻名遐迩的。
顾圭璋当然不会嫌弃自己母亲,从小只觉得母亲厉害,就是太爱管束他了。
这会儿,顾圭璋一个头两个大,也后悔让顾轻舟出门了。
“那孩子,一点也不懂事!”顾圭璋骂远去的顾轻舟。
秦筝筝和顾缃姊妹俩也跟着哄老太太,搀扶老太太上楼,又添油加醋说顾轻舟的坏话,导致老太太逼迫顾圭璋替顾轻舟休学。
“姆妈,这个不行的。”顾圭璋为难道,“这是督军府的意思!”
“我去找那个督军!”顾老太道。
顾圭璋吓了一跳,生怕老太太闹到军政府去,把顾轻舟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