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不凑巧,太急促了!
“顾轻舟,我怎么办?”程渝不停重复这句话。顾
轻舟没有回答她。审
视自己,顾轻舟也开始有了政客的思维,不再那么热血了。然
而不需要顾轻舟说什么,程渝全部都懂。她
到底是程督军的爱女,做过香港督察夫人,她什么看不透?
“程渝,我会在你身边。”顾轻舟道,“我会帮你,争取一个最有利的局面。”程
渝突然站了起来。她
道:“我之前就想过了——你还没回来,我就想好了。不管是留下孩子还是打掉,这件事都吃力不讨好。
我已经很难了,不能牵连你。现在你知道了,我仍是不能牵连你。一旦你搀和其中,事情稍微失控,就会变成三派军阀之间引战的导火索。”战
争的目的,是为了地盘和权势,而战争的借口,可以五花八门。程
渝不能把司行霈的势力也拖进来。
可顾轻舟搀和了的话,司行霈就不能幸免。“
你不要管我。”程渝道,“我回去了,我要好好考虑。”顾
轻舟拉住了她:“你别胡乱出馊主意,我帮你想个办法。”“
不!”程渝突然厉声尖叫,“我已经快没了程家,卓家也可能进不了。如果你们也倒霉了,我连混饭的地方都没有。顾轻舟,你给我站住,不许你管我!”
说罢,她快步往外跑。她
的脚步迅捷,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她
关上了房门。顾
轻舟还不如她跑得快,也急忙跟了过去。她
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衫长裙,在有地龙的屋子里不冷,可出门就快要冻僵了。女
佣追赶她。
“太太,披上衣裳!”女佣道。顾
轻舟停下脚步,把风氅围好。等
她到了程渝院子外面时,程渝已经让女佣锁好了西跨院的门。
顾轻舟伸手,发现手指已经冻得冰凉僵硬,稍微弯曲去敲门,都生生发疼。墙
角一株腊梅,疏枝斜伸,放了满树芬芳。洪梅秾艳,点缀了深冬的萧肃与灰白。“
太太,程小姐说不开门,让您回去。”院内,女佣四丫远远告诉顾轻舟。
顾轻舟道:“四丫,你开门。”
四丫不知所措:“太太,程小姐没事的,我看着她,您先回去吧,我不敢开。”谁
的佣人,就要听谁的,这是司府的规矩。
规矩还是太太自己订的。
四丫知道要听太太的话,可太太说过的,和太太现在要她做的,又是自相矛盾,四丫差点崩溃。“
开门。”顾轻舟声音一提,“四丫,你听话。”四
丫狠狠咬住了唇,感觉太太不会怪罪的,就果然打算开门。就
在这时,身后有人问:“怎么了?”顾
轻舟一回眸,瞧见了卓莫止。
卓莫止和刚认识时完全不同了。他
不苟言笑,面容冷冰,眼神也冷,像换了个人。他
从前挺阳光温柔的。
顾轻舟端详了他一瞬,想起了程渝说的“解离症”,心中莫名就相信了七八成。
一个生性冷漠的人,不可能那般开朗明媚。顾轻舟是见过卓莫止的,他处在逆境时也很乐观。
“没事,她闹脾气呢。”顾轻舟道,“我让佣人开门。”卓
莫止道:“佣人怎么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