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诚换了衬衫西裤,带着金丝边的眼镜,风度翩翩往前走。
看到了司琼枝,他跟瞧见其他同事一样,态度冷淡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往前走,司琼枝很尴尬的发现,他的去向和自己完全相同——她约裴二少奶奶胡峤儿的那条街,正好是附近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开了不少的西餐厅。裴
诚好像也是去赴约的。“
怎么?”他走了几步,终于发现了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司琼枝,停下来问道。司
琼枝不知这话该怎么解释。“
我约了人吃饭,就在”她报了街道的名字和餐厅的名字。
裴诚不轻不重嗯了声,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他也是去同一家餐厅。
走过去,约莫十几分钟,并肩而行却不闲聊,气氛会很诡异;若是错开了走,更显得奇怪。司
琼枝找了个话题:“今天来了个脑溢血的病人,抢救得如何了?”裴
诚看了她一眼。
此刻,落日并未西沉,盛夏黄昏的阳光仍是那么烈。那
阳光经过了他的眼睛,再由镜片反射出来,落在司琼枝脸上,就好像她是个智障。裴
诚觉得,下班聊工作,还不如沉默。
于是他道:“走路就是了,不必没话找话。”
司琼枝舒了口气。
虽然他如此说了,到底是不自在的,司琼枝故意放慢了脚步,不着痕迹落后几步。不
成想,走到了拐弯的路口时,裴诚却停下来了,似乎在等她。司
琼枝只得加快脚步走过去。
裴诚也不说话,等她追上来了,才继续往前走。真
是遭罪。到
了餐厅门口,司琼枝立马进去,和他告辞,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好
在餐厅够大,裴诚约的朋友早到了,座位在西南角,和司琼枝离了十丈远。
不过片刻,胡峤儿也到了。
她们俩坐了半个小时,饭后甜点都没吃,就起身各自告辞了,好像谈的不是很愉快。
裴诚往这边看了眼,继而低下了头。司
琼枝回到家,去告诉顾轻舟:“她果然是在套话。大嫂,你放心吧,我已经搞定了。”
顾轻舟笑了笑。
翌日,司琼枝早起时,又咋咋呼呼冲到了顾轻舟的院子。顾
轻舟不像她时常要上早班。她这几天很忙,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安顿亲朋,夜里还要处理岳城、平城和南京发过来的电报,才阖眼就被司琼枝给吵醒了。
“大嫂,大嫂你快看!”司琼枝急得唇色都不对了,那张艳红的唇此刻一片惨白。她
把一张报纸递到了顾轻舟面前。顾
轻舟伸头一瞧,发现是一则社会新闻:今早凌晨时,有人在大马路上发现了一具女尸。依照警备局的调查,此女名为裴胡峤儿,是裴家的二少奶奶顾
轻舟看到那个名字,愣了又愣。“
胡峤儿?”她错愕道,“她”“
大嫂,我心里特别不安。”司琼枝焦急道,“此事恐怕要烧到咱们身上。”&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