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太子殿下要处理政务,姜钰人也见了,不好再赖着,福康送她出府,一路都是笑眯眯的,他倒是个热情友好的,可惜不是他主子。
“世子初到京城,不知京城的饭可还合口?”
姜钰笑着说:“晋阳弹丸之地,自不能与京城相提并论。”
“世子不必自谦,必是风水好,才能养出世子这样稳妥之人,连我们殿下,都对世子刮目相看呢。”
呵呵,你倒是会睁眼说瞎话。
“世子可知我们殿下今年多大了?”
姜钰怔愣一下,来时京城这些主子的基本状况她都了解了的,往深了的隐私查不到,这种年纪的问题她还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福康这话是何意,她若说知道,那不就说明她调查过人家吗?可若说不知道,自己是来抱大腿的,连人家的年纪都不知道,难免会让人觉得自己太傻,聪明人都不喜欢猪队友。
她斟酌一番,实话实说:“太子位尊,天下怎会有人不知太子殿下今年十八岁呢?”
福康笑着说:“我们太子自幼跟在陛下身边,习治国之道,处理政务,瞧着稳重老成些。”他眉毛一挑:“但说到底,我们太子殿下也未及弱冠。”
姜钰恍然,太子殿下不让自己叫表哥不是嫌弃自己,是自己要认他做干爹,他觉得自己把他叫老了,生气了。
“是我莽撞了,本来今日过来只是为了道谢,可我这一见太子殿下就觉得太子殿下与我先生一样都是有大才能之人。”
姜钰时刻谨记抱大腿的重任以及推销农先生。
“奴才没见过农先生,但他能教出世子这样的,可见传言非虚。”
福康常年跟在太子殿下身边,见过的人形形□□,一个心思转八个弯,倒头一回见着晋阳王世子这样的,出身尊贵奈何时运不济,沦为质子,但胸怀坦荡,寻靠山就是寻靠山,拍马屁就是拍马屁,进退有度,不会让人觉得出格,这样的人,早晚会跳出景平殿那一亩三分地。
姜钰倒是不知太子身边这位总管如此高看自己,她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拥有更好的生存条件。
福康将她送到门前,又说了些客套话。
申时二刻,姜钰回到晋阳王府,杨正祥与农和歌立在大门旁等她凯旋,她从马车里出来,农和歌瞧着她脸上的失望之情,并未感到意外,只杨正祥还满脸希翼的瞧着她,她摇了摇头,道:“里面说。”
三人走至西侧院落书房,农和歌听她说完,温言道:“如此看来,太子殿下对世子印象还行。”否则不会改变主意:“世子不必忧心,至于五皇子那里,世子先小心应付着,他能与自己的伴读交好,便能与世子交好。”
姜钰道:“居于宫中,就像是笼中之鸟,折断了双翼。”
农和歌道:“我会为世子想办法,世子只需忍耐,大齐皇子年纪到了或是成亲便可出宫建府,世子你熬到娶媳妇,陛下便没有理由留你在宫中了。”
姜钰眼角一抽,先生倒是看得长远。
正月二十六,杨正祥率一半护送姜钰入京的护卫回晋阳。
姜钰骑马送出城外五里地,最后忍无可忍,细白纤长的手腕勒紧缰绳,冲着杨正祥道:“舅舅,别哭了。”
杨正祥体型健硕,自小习武,十五岁便上战场带兵驱逐骚扰晋阳的部落小族,军营里历练出来的,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会正红着眼眶不停的抽泣,从出城便开始拉架势,已经哭了五里地了,哪还有昔日上阵杀敌的气势。
他是晋阳丞相最小的儿子,比姜钰年长九岁,常年混在军营,尚未娶妻,此次姜钰入京为质,也是他主动请缨要与姜钰一起保护姜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