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屋内传出一声低沉的男声。
“我, 徐磊。”徐磊低声回道。
随着徐磊的话音落下,门开了。
屋内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徐磊看,似乎要把徐磊看透似的, 问道:“怎么这时候才来?”说完就侧过身子, 让徐磊进门。
“抱歉,何局。”徐磊一边走进门,一边笑着解释:“今晚我小姨子上门吃饭, 她一个小姑娘的, 一个人走夜路回矿上不安全, 我不得不先送她回去再过来, 这么折腾了下我就迟到了。”
“下不为例。”何大勇把门关上, 神情缓和了下来。
只要是正经理由, 迟到一会儿也能体谅。
徐磊应是, 扫了眼屋里,见另外的四个同事都到了, 正围着大桌子坐成一圈,他就自觉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翻开桌上的笔记本。
何大勇坐到主位,清了清嗓音:“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正式开会。”
何大勇戴上手套,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和一个小信封放到桌子上, 先是把文件袋往前推, 等在坐的人把目光都放在文件袋上后, 他就眯了眯眼睛,严肃地说道:
“这是六年前那封信——‘平信’的原件。这六年来,我们凭着这封信分析、查找寄信人,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能把寄信人找出来,但也能圈出了个范围......”
六年前,他收到了一封从本省南市邮寄给他的信件,信上的内容让他既惊恐又忧虑,经过一天的心理战后,半信半疑之间,他还是通过安全渠道把信送到了他信任的首长手上。
后来,他的首长为了不引起骚乱和动荡,以别的因由提出国内正患自然灾难的可能和农业产量虚报的质疑,通过各方面的努力让中央重新进行农业调查和筹集救济粮,渡过难关后,他的首长要求他尽快把那个寄信人找出来,于是组成了以他为首的五人调查小组,那封叙述他们这一代人“平行时空”历史的信件被他们简称为“平信”。
这六年来,以他为组长的六人小组耗费了大量的心血找人,仅仅是可疑人员的档案就堆满了一屋子。
两年前,小组成员里的笔迹专家老谭因病去世,上头就派了许长安过来,又同意了他在当地扩充一名人员的请求,之后他就把徐磊挑进了组里,组成了六人调查小组。
除了徐磊和许长安是□□年才加入的调查组,其他的四人从六零年开始就在凉县公安局窝着了,他们这几个人明里正常上班,暗地里负责调查工作,反复分析信上的笔迹,分析遣词造句的方式、语气,分析下笔的力道......
如今六年过去了,虽然他们没有等到那个寄信人再寄出的信件,也没有从茫茫人海中把他找出来,但他们至少能确定了寄信人是无害的人,而上头基于某些顾虑也不再强求一定要把人找出来,只是要求他们仍待在凉县,以防寄信人再次寄信给他的时候,信件落到别人的手上。
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他又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信件。
何大勇又把小信封往前推,眼睛眯了眯:“这是我今早收到的举报信,许长安已经先检查过这封举报信了,等你们其他四个人看过了,我们再继续讨论。”
其他四人闻言,纷纷朝坐在何大勇左边的许长安看去,个个表情不一,似乎在问许长安他的动作怎么那么快。
许长安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挑了挑眉毛,说道:“看我干嘛啊,你们今天都出外勤了,就我待在家,有情况当然我先上了。”
“辛苦许专家了。”
张世林揶揄了一句,戴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