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闭月,火光灼灼。
那冷若寒冰的男子神色寡淡,唇色微凉。他一袭白衣孤高,眉眼沉沉,就这样出现在殷墨初和钟暮筠的眼前,宛若谪仙。
谁也不知道,他从何处而来,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每踏出一步,皆是莲花盛开,骤然惑人。
“夜白?”殷墨初一愣,下意识看了眼仍旧烈焰滔天的某处,心下诧异。
“谁给你的权力?”夜白不去看殷墨初,只冷冰冰的盯着那头怔怔恍惚的钟暮筠。
“我……”钟暮筠目光落在夜白的身上,有一刹那失神:“什么权力?”
寒意涌动,夜白面无表情:“谁给你的权利,敢动我子规门的人?”
不轻不重的话音落下,就见他长袖一拂,那原本聚在一处的火焰顿时‘彭’的一声,发出巨响,将那无形的婆罗花造出的结界炸裂开来。
“夜……哥哥”咬了咬红唇,钟暮筠下意识后退一步:“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为你们子规门……”
“噗……”
钟暮筠的话暂且没有说完之际,就听一道隐忍的笑声自火焰中传来,突兀而略显诡异。
“莫长安?”那声音,殷墨初再熟悉不过,除了莫长安那个没心没肺的姑娘,想来不会有第二个人。
夜白不咸不淡的望去,凉凉道:“还不出来?”
冷冰冰的几个字落下,顿时震得尚且还含羞带怯的钟暮筠神色一变,下意识顺着夜白的视线看去。
只见那烈火灼灼的冥火中,有娇小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她面容雅致精致,脸上笑意弥漫,就像是山涧精怪,轻灵而曼妙,唇角浮现的梨涡诱人至极。
“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和暮筠姑娘竟是这等子关系。”她步调很慢,云淡风轻,似笑非笑:“夜……哥哥。”
她刻意将尾音拉的很长很长,尤其最后那两个字,更是咬字清晰,怎么听都是怪异惊悚,满满皆是调侃。
“聒噪。”夜白面无表情,冷冷睨了眼她。
说着,他不再去看莫长安,而是转而目光落在钟暮筠的身上,如履薄冰:“欠你钟府的恩情,今日就算还清。”
“什么还清?”钟暮筠脸上表情一僵,不自然道:“夜哥……”
“钟姑娘请自重。”不过轻飘飘的几个字,却是让人冷到骨头缝儿。
可在场殷墨初和莫长安都明白,夜白在警告钟暮筠,毕竟那所谓‘夜哥哥’的称呼,只是她一厢情愿……包括那等子觊觎的情意。
“就为了莫长安?”钟暮筠攥紧手心,狠狠剜了一眼一旁满脸天真,只为了看好戏的小姑娘:“她现下不是活得好好的?连一丁点儿伤也没有!”
她要他记得欠了钟府一个恩情,哪怕是他会觉得负担,她也要让她记得。
那是她与他之间唯独存着的联系,如是今日斩断,他日……便再没有什么希望可言。
“莫长安是我师侄,你妄图害她便就是惹了我子规门的忌讳。”他不冷不热,语气漠然,那张犹如谪仙的秀丽脸容看不出丝毫情绪:“我今日本该杀了你,以儆效尤,但碍于从前你钟府恩惠,姑且两相抵消。”
啧,两相抵消?
莫长安无视钟暮筠那就要吃人的眼神,心中叹息。
不论从前夜白受了钟家怎样的恩情,但这会儿他是铁定要赖了的……更有甚者,莫长安以为,夜白这狗东西实在心黑的厉害,他不动声色的布下这个局,在清楚钟暮筠心性的前提下,让她们两人起了争斗,从而借此抵了前尘往事。
而最直接的证据